“回去吧,好好休息。”朱棣親自扶起了鄭和,笑著說道。
“臣告退。”
……
鄭和一走,殿內就剩下了朱棣和朱高熾父子二人,氣氛一時之間沉寂了下來。
“你能看得出來嗎?”朱棣的開口很突然,突然到了讓朱高熾都為之一愣。
“爹……”反應過來之後,朱高熾帶著苦笑說道。
“您高看兒子了,瞻壑他……”
“怎麽說呢,這孩子有點兒特立獨行,不過隻要是他的辦法,雖然劍走偏鋒但效果堪稱是立竿見影,就比如上次北征……”
“這次也是一樣,這孩子前年就派人進了市舶司,最後市舶司內一人沒留,全都進了寶船隊,最後再來這麽一下子……”
說到這裏,朱高熾臉上的苦笑更盛:“兒子實在是猜不出來。”
“誒,也是……”朱棣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別說是朱高熾了,就連他都猜不透朱瞻壑想要做什麽。
“行了,你也回去吧。”冥思苦想但卻沒有半點頭緒,朱棣也是感覺有些累了。
“別想了,反正遲早會有結果的。”
“爹……”聽自己父親這麽說,朱高熾猶豫了一下。
“嗯?還有事兒?”朱棣抬起頭看向了自己的兒子。
“瞻壑的事兒……”朱高熾猶豫了一下,似乎是不知道該不該說,但名字已經說出口了,他也就沒有猶豫的餘地了。
有時候,可能僅僅隻是一兩個字就能讓一個人沒有後退的餘地。
“這次瞻壑在雲南做出那麽大的事兒,您打算怎麽辦?”
“兒子知道這事兒其實不應該是由我來說,但照這麽下去,交趾的問題被解決是遲早的事情,而且按照瞻壑的做法,以後雲南百姓會大量向南遷移……”
“這可是開疆拓土之功,不過就怕到時候人們不記得瞻壑的這份功勞,隻會把功勞都算在沐晟的頭上。”
“這……對瞻壑不太公平,他年紀還那麽小,卻背負這麽多……”
“這事兒不用你管!”朱棣擺了擺手,不容置疑地說道。.
甚至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的語氣裏不自覺的帶上了幾分煩躁。
“那……兒子先告退了……”朱高熾聞言輕歎一聲,躬身行禮,退出了乾清宮。
乾清宮再次安靜了下來,沒有朱棣的召喚,無人敢踏進乾清宮半步,就連平日裏隨侍在朱棣身邊的小鼻涕也是如此。
不知道過了多久,乾清宮裏才傳出來一聲帶著濃濃後悔的歎息聲。
……
雲南,昆明。
朱瞻壑還不知道自己安排的那些人行蹤已經被老爺子給知道了,不過他也不在意,因為他自信沒有任何人能抓得住他的小辮子,而且早在鄭和出發後沒多久老爺子就曾經找他談過,隻不過當時沒有深究。
安插人進市舶司是沒錯,但他什麽都沒做,那些人也不會恣意妄為。
哪怕是有人存心找茬,朱瞻壑也可以說是覺得這幾個人有能力,是舉薦給市舶司的人才。
現在的他,更關心的是茶馬互市的事情。
因為是來就藩的,所以沒有多少能信得過的人,朱瞻壑最終也隻能從自己父親的護衛中挑出來了幾個信得過的,然後讓沐家派兵,護送他們去往各個部落。
這時候,朱瞻壑突然覺得自己好像還有別的事情沒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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