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陳懋和鄭亨來到石見銀山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一邊砸著嘴一邊感慨。
朱瞻壑在倭國這邊的所作所為應天都已經傳開了,但人們的反應都是比較平淡的。
一是因為耳聞和眼見是不一樣的,耳聞給人帶來的衝擊力和眼見差的不是一點半點,畢竟這個時代有沒有什麽照片和視頻。
這二來嘛……
人們多少已經習慣了朱瞻壑的那個名號了,倭國的殺敵數雖然多,但早已經有了先行帶入的人們多少就有些不太在意了。
什麽?幾十萬?這不正常嗎?當初在草原,韃靼部不是全滅了嗎?
什麽?你說那隻有十幾萬?廢話!那是因為敵人隻有十幾萬!
你看看當時的瓦剌他敢動嗎?他要是敢動會是個什麽下場?北征的殺敵數還能就隻有十幾萬嗎?
鄭亨和陳懋也多少陷入了這個誤區裏,在來之前,鄭亨和陳懋也沒覺得有什麽,雖然因為他們也是武將的原因多少有些眼紅,但如果對方是朱瞻壑的話他們還是覺得很正常的。
但當他們看到那座比草原上那座還要大的京觀時,哪怕是見慣了大場麵,他們兩人也有些hold不住了。
“世子殿下,這是……”陳懋說話都有些磕巴了,指著湖邊的那座京觀隻感覺三觀都碎裂了。
“什麽?”朱瞻壑有些迷茫地抬起了頭,在看到陳懋所指的京觀後不由得翻了個白眼。
“京觀啊!沒見過啊!你不是從征草原了嗎?”
……
陳懋表示他不想說話。
從征草原是沒錯,這是他截至目前最引以為豪的履曆之一,除了那次從征草原,也就隻有隨他父親跟隨朱棣靖難能比這個履曆更要讓他自豪的了。
但是他啥時候見過這麽大的京觀!?
“末將知道這是京觀,不過……”陳懋咋舌,說話有些不太連貫。
“這是不是有點兒大了……”
“嗯,你要這麽說的話是有點兒……”朱瞻壑點了點頭,隨口解釋道。
“天氣開始回暖之後倭國就開始組織人進攻了,想要拿回這石見銀山,不過眼下是春季,正是農忙的時候,他們士兵的士氣不是很高,結果就這樣了。”
“本來我是不想的,畢竟這銀山還需要大量的礦工,我又舍不得讓將士們或者是從咱們大明調百姓過來,但是他們非要硬衝,我也沒辦法。”
……
鄭亨和陳懋不知道什麽叫凡爾賽,但他們覺得聽了朱瞻壑的話後讓自己的自尊心有些受挫。
“那這個京觀……”鄭亨也感覺口乾舌燥的。
“京觀?”朱瞻壑又瞥了一眼遠處的那座京觀,隨口說道。
“我也沒個具體的了解,不過應該有個二三十萬人了吧……”
“我本來是想吊著他們的,畢竟這銀山已經拿下了,就算是什麽都不乾在這裏開礦也是可以的,反正有收入,自然是不著急的。”
“但是倭國那邊估計是不想讓我這麽舒服,再加上在倭國雖然銀子的兌換比例不高,但畢竟也是錢,所以就開始組織人進攻。”
“一個多月吧,備後、備中、美作、出雲和伯耆都先後有人來襲擊,意圖想搶回銀山。”
“這不,我本來沒想著推進的,但是沒辦法,隻能是一路推到這出雲的宍(ròu)道湖來了。”
現在的朱瞻壑已經不在銀山了,因為銀山一帶已經穩固了下來,補給部隊已經駐紮下去了,他就借著有倭軍進攻石見,帶人直接朝著倭國王都平安京的方向推進。
現如今的他已經出了石見地界,來到了出雲地界的宍道湖。
說起來可能也有些巧合,上次在草原築京觀的時候是在捕魚兒海,這次在倭國又是在宍道湖,兩次都是在大湖旁邊。
捕魚兒海到現在也沒有牧民敢將其當做水源,就算是膽子大敢靠近的也不過是去飲個馬什麽的,人喝的水他們是不敢從捕魚兒海取的。
估計這宍道湖以後也是一樣了。
不過這也說不定,畢竟這兒的人天生可能就有點毛病,說不定還就好這一口。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又怎麽解釋他們以後做下的那些人神共憤的事情呢?
“世子殿下……”聽著朱瞻壑的凡爾賽言論,陳懋表示自己不想繼續在這裏呆著了。
“不知道,我們能去看看嗎?”
“看什麽?”朱瞻壑聞言是一臉的莫名其妙。
“京觀有什麽好看的?你們又不是沒看過。”
“再說了,這次築京觀也是在湖邊,那湖都被染紅一半了,你們去乾嗎?”
“別扯這些沒用的!你們這次帶了多少兵過來?”
“回世子殿下!”談到正事兒,鄭亨和陳懋立即正色了起來。
“我等二人奉陛下之命,率領將士六萬人,一切皆聽從世子殿下調令!”
“六萬人?還不錯。”朱瞻壑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因為他也沒想到老爺子能給這麽多人。
六萬人,再加上之前的兩萬,再湊一湊就十萬人了,是個不小的數字了。
要知道,上次漢王朱高燧率軍北伐,實際上的可用戰力也就十幾萬,雖然號稱二十萬,但裏麵還有不少民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