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武將們心中,朱瞻壑才是最好的皇帝人選。
這不是說因為他們就是以前的漢王黨,因為朱高煦現在都已經不是他們心中的最好人選了,而是跳過了朱高煦,直接成了朱瞻壑。
單純說支持朱瞻壑的話,他們沒有那麽多的想法,不是為了打壓文官,不是為了重回唐時節度使的那種程度。
僅僅隻是因為如果是朱瞻壑做了皇帝,那他們獲得軍功就會很容易。
其實想也知道,如果是一個築過京觀的人做了皇帝,那他手底下的將領會是個什麽樣子的。
在得知了李彬得到了朱棣的任命,還是朱瞻壑推薦、手持現如今已經能夠代表朱瞻壑的金牌信符,前去建州衛討伐叛逆之後,武將們都有些按捺不住了。
之前朱瞻壑東征倭國,李彬、譚忠、柳升、陳懋和鄭亨等人都得到了不同程度的賞賜,雖然隻有譚忠從新寧伯晉升到了新寧候,但這也極大地激發了武將的鬥誌。
東征倭國最為耀眼的還是朱瞻壑,其他人都隻是跟著喝湯罷了,但就算是喝湯,那也比沒有強。
再說了,軍功這東西,得到的雖然不多,但架不住這玩意兒是可以累計的啊。
一次不行那就兩次,兩次不行那就三次唄,沒見人家譚忠都升爵了嗎?
因此,消息傳出來的當天,武將們大體分成了兩撥,朝著兩個地方而去。
第一,則是當事人李彬的家裏。
這個很好理解,無非就是打好關係,這次去建州衛他們是不指望了,畢竟這也不是什麽大的戰爭,有個李彬就已經足夠了。
可以後日子還長。
第二,則是皇宮。
武將中,還是有一些人能夠上達天聽的,隻不過這樣的人很少很少。
“陛下,這……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柳升看著麵前的朱棣,有些支支吾吾的,一副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
按理來說,朱棣給他下了命令,他要做的就是遵從命令,但問題在於朱棣的這個命令下的實在是讓他……不太敢接。
“如果你不願意去,可以讓柳溥去。”朱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
柳溥,是柳升的兒子,能力……一般,但因為是嫡長子,所以得到的資源還是很不錯的,曆史上也有些戰績,爬的也不算矮了,最起碼是得封太傅。
“這次其實也是個好機會,你可以讓柳溥去曆練一下,反正就是去兀良哈三衛監視,以防建州衛有人聯合其他部族。”
“當然了,若是李彬那邊遇到什麽情況還是要馳援的,至於怎麽決定看你自己。”
柳升,其實是個安撫。
為什麽朱瞻基在東征倭國的時候選擇重用李彬和譚忠,更加出名,能力也更加出眾的柳升、鄭亨和陳懋反而隻是被朱瞻壑派去鎮守石見銀山呢?
原因很簡單,李彬和譚忠以前就是最忠實的漢王黨,而鄭亨陳懋等人則是老爺子的人。
柳升就更不行了,他執掌神機營不說,還是太子的人。
是為數不多的站在太子身後的武將。
朱棣讓柳升去,無非就是想讓朱瞻壑所帶來的影響儘量降低,以免產生什麽無法控製的結果。
但問題在於,柳升也不願意去。
“這……”柳升滿臉難色。
“陛下,犬子未曾有過任何領兵作戰的經驗,此番雖然隻是鎮守,但萬一有什麽意外……”
人心都是肉做的,柳升也不例外。
跟著人家朱瞻壑東征倭國,雖然最終被派去石見了,但在前期,也就是進攻四國島和平安京之前,柳升還是跟著混了不少的戰功的。
神機營嘛,大明的牌麵,狂轟濫炸之下怎麽還不趁亂收幾個人頭?
跟著人家混完戰功,轉身就去針對人家的人,這種事兒,柳升做不出來。
然而,朱棣卻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啪!
一卷聖旨被朱棣拍在了桌子上,同時還有一枚令符。
那是,兵符。
——
雲南,昆明。
朱高煦已經帶著一大家子搬走了,但朱瞻壑離開應天之後還是回到了這裏。
他要來接大花的孩子。
當初的十二隻青花犬,朱瞻壑並沒有多做繁育,因為青花犬是有狼的血脈的,如果隻是一味地繁育,隻會使得狼的血脈越來越微薄。
十二隻青花犬,朱瞻壑也隻繁育了兩窩,除了送給朱瞻基的那三隻外,朱瞻壑這邊也隻剩下了五隻。
無一例外,都是大花的孩子。
和大花它們還不太一樣,以前的大花除了朱瞻壑之外還認朱淩和朱平,但這五隻,它們隻認朱瞻壑。
“世子殿下。”
在得知朱瞻壑回來之後,沐昂第一時間就來到了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