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的意思很簡單……”李彬看著李褆,在李褆帶著幾分期待的目光中緩緩開口。
“購買武器,勾結穀王叛亂,是為謀逆。”
“既是謀逆,那自然是儘誅之!”
一個儘誅之,讓李褆心生寒意,因為他想到了朱瞻壑,想到了朱瞻壑在草原上說的那個儘誅之,想到了草原上的京觀。
但旋即,李褆心下大喜。
若是和在草原上一樣應用“車輪斬”的方法,那就代表著建州一帶將會赤地千裏。
內地空虛,這豈不是給了他們朝鮮機會?
雖然他們不能,也不敢侵占大明的疆土,但趁著大明邊防空虛,竄進去撈點好處還不是簡簡單單?
“哦對了。”看著李褆的樣子,李彬心下發笑。
“忘了告訴王世子了,李彬能力並不出眾,功勞也不高,之所以能夠得到陛下的青睞,負責此次平叛之事,還是因為世子殿下的推薦。”
!!!
正處於狂喜之中的李褆,對於李彬的話其實並沒有聽進去多少,但僅僅隻是“世子殿下”四個字就讓他為之驚醒。
“世……世子殿下推薦?”在驚愕之下,李褆甚至連說話都有些結巴。
“沒錯。”李彬笑著點頭,笑容中的嘲諷絲毫不加以掩飾,一邊笑著一邊從懷中掏出了一個東西。
“這,是世子殿下的。”
一抹黃色的光芒讓李褆心下一顫。
因為得到了朱瞻壑的幫助和站台,李褆才能夠翻身,乾掉了自己的弟弟李裪,重回王世子之位。
雖然在這裏麵朱瞻壑並沒有給李褆支援一兵一卒,但僅僅隻是朱瞻壑這個名字就給他帶去了太多太多的幫助。
也正因為此,李褆才對朱瞻壑更加的關注,也更加的清楚幫助自己的這個“恩人”是個什麽樣的人。
對於在中南半島代表了朱瞻壑的金牌信符,李褆雖然沒見過真的,但自畫冊中得來的那張圖片卻在他的腦海中縈繞不止。
“世……世子殿下說……說過什麽沒有?”
強自鎮定,李褆才問出了自己的問題。
“世子殿下倒是什麽都沒說。”看著李褆的樣子,李彬的笑意幾乎快要止不住了,但還是強行忍住了。
“不過,世子殿下雖然什麽都沒說,但卻親自向陛下舉薦了我,並且將這金牌信符交予我,我自然是不能讓世子殿下失望的。”
“所以,此行,此戰,不僅要讓陛下滿意,更要讓世子殿下滿意。”
“不知道王世子,可有什麽看法?”
“應……應該的……應該的……”李褆額頭上的冷汗都出來了,忍不住的點頭應聲。
正因為了解,所以才更加的恐懼。
李褆可是很清楚朱瞻壑戰績的,更知道朱瞻壑在對待敵人的時候是個什麽態度。
正因為如此,李褆的恐懼也比別人更加深刻,而在這個世界上能比李褆還恐懼朱瞻壑的,估計也就隻有那些掛在朱瞻壑名下的亡魂了。
“王世子知道就好,也省得麻煩。”李彬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既是如此,那還請王世子返回朝鮮,沿阿也苦河與徒門河一帶監視建州衛的動靜,隨時準備策應我們。”
“至於正麵戰鬥,我們也不會阻止你們建功,若是能夠在保證建州女真不逃往朝鮮的前提下,你們大可以出兵殺敵。”
“多謝豐城侯。”李褆還是有些心神不穩,勉強笑著和李彬道謝。
“既然豐城侯已經有了想法,那朝鮮自當是按照大明的想法來做,一切都聽由豐城侯調派。”
“那,在下就先行告退了,不然的話,若是回去晚了怕是會壞了豐城侯,也壞了大明的計劃。”
“王世子慢走。”李彬雖未行禮,但還是欠身相送。
若是隻是率軍平叛,那倒是沒什麽,但眼的人。
丟的是大明朝的人,而作為“舉薦”李彬的朱瞻壑,自然也是一樣會跟著丟人。
“來人!”李彬抬頭望天,臉上的嘲笑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沉重。
——
香州府。
原來暹羅的王宮,現如今已經成了朱高煦一家的住處,經過這麽長的時間,什麽味道都散儘了,朱高煦一家也就安心的住了進來。
最開始的時候,朱高煦還有些擔心。
這是暹羅的王宮,雖然暹羅已滅,但自己家住進去,很容易讓人誤會有不軌之心,後來還是朱瞻壑勸自己的父親打消了這個顧慮。
暹羅此前是大明的從屬國,按照規製,暹羅王也就和朱高煦是一個等級的,都是親王級。
親王級入住親王級的府邸,哪怕它曾是王宮,那又如何呢?
誰還不是個王咋的?
嗯……這話朱瞻壑說不得,因為他還不是,說不定他還不如他弟弟。
以後要是冊封,他就隻能老老實實的等著他爹駕鶴西去,然後繼承吳王的爵位,但他弟弟不一樣,成年之後就會被封王,劃分封地。
嚴格來說,每一個藩王的嫡長子都好像是太子一樣,隻能等著自家老爹把爵位傳給他。
王宮東院。
“瞻壑,你這次做的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