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有些人的小動作(1 / 2)







本來朱瞻基還是一副爛醉如泥的樣子,但在聽到朱瞻壑的話後卻猛地瞪大雙眼,死死地盯著朱瞻壑。

孫若微已有身孕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因為前段時間孫若微偶感不適,給她診斷的不是太醫,而是一個懂些醫術的宮女。

結果……

在得知孫若微有了身孕之後,朱瞻基的第一反應就是處理掉那個宮女,但現在的皇宮已經不由他做主了。

不過好在,現在的他雖然不能讓一個人毫無痕跡的憑空消失,並且不留下任何蛛絲馬跡,但卻能夠讓這個人永遠的留在他身邊,不離開一步。

隻是朱瞻基不知道,自己的堂弟是如何知道這個消息的。

“別說什麽假惺惺的爛人,如果真的要說,那也隻能是你,而非是我。”

朱瞻壑將孫若微推到一邊,看著她神情緊張地捂住自己的小腹,朱瞻壑並不在意。

因為在他點破了孫若微懷有身孕的這件事後,她就再也沒有上前的想法了。

“沒錯,我是限製了你的行動,但我是真的限製了嗎?你自己心裏有數。”

“進入清寧宮的每個人都會經過我的世子護衛盤查是沒錯,但是伱出這清寧宮也隻是有人跟著,並非是不讓你出去。”

“你是沒出去過嗎?去給太後請安,去大伯的棺槨前祭拜,甚至是離開皇宮內城去西苑,我阻止過嗎?”

一邊說著,朱瞻壑一把將朱瞻壑身後的內侍給薅了出來。

“膽子挺大的嘛,敢瞞著所有人給英國公送消息?”

“世……世子殿下饒命……世子殿下饒命!”

王振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不住地磕頭,連腦門都見了紅。

“哼!”

朱瞻壑冷哼一聲,轉身離開,隻留他的聲音還在空中飄蕩。

“輦駕已經給你準備好了,今天是爺爺的忌日,就算是你不願意去,那也必須要去!”

“另外,大伯的陵寢已經修建的差不多了,下個月就可以入陵了。”

“到時候,你去吧……”

……

萬安街。

宮裏發生了什麽,這萬安街上的人是沒有資格,也是不可能知道的,因為在這裏居住的隻能說是底層人員。

當然了,這裏畢竟是順天皇城,尋常的百姓是沒有那個資格,也沒有那個錢住在這裏的,就算是不夠格,這裏住的也是相對較小,但對於尋常百姓來說也是富甲一方的商人了。

但是,這裏卻不缺少尋常百姓,因為在這個時代的三月份,冰雪未融,仍是冬天,整個順天皇城裏有很多趁著冬日寒冷出來做工補貼家用的人。

而這些人,最喜歡談論的就是那些官員貴族,甚至是皇帝皇親的那些事情了。

不過,在這萬安街一處最普通不過的茶館裏,卻坐著兩個明顯不應該屬於這裏的人。

他們身上的服飾,與這裏格格不入。

“您想到什麽法子了嗎?”於謙看著麵前的朱瞻垐,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現如今的大明,雖然不是他期待中的大明,但卻也比過去好了很多。

因為,如果說朱瞻壑統治下的大明不儘如他意,那朱瞻基統治下的大明就是差勁到底了。

更何況,大明變成現在這幅樣子,他於謙是有一分功勞的。

雖然在朱瞻壑進京的時候沒有用得上錢勇在倭國帶來的人和香州府在琉球王國布置的人,但不得不說,如果沒有這兩處布置,朱瞻基肯定會奮起反抗的。

結局可能沒什麽變化,朱瞻壑的勝利是毋庸置疑的,因為這基本上是屬於貓捉耗子,手拿把掐的事情,但也不得不說,也正是這兩個布置讓朱瞻基死了心,讓朱瞻壑……

不,應該說是讓順天府免於一場大戰。

所以,在朱瞻壑接掌大明之後,於謙很快就適應了,並且投入到了他一直為之奮鬥的終身事業中去。

但是,之前就瓦剌的事情,朱瞻壑給朱瞻垐布置了一份家庭作業,讓他和於謙共同商討對付瓦剌的辦法。

而且,不能使用中原以外任何的力量,包括香州府的力量,也包括常年在倭島石見銀山和佐渡金山駐紮的那些人。

也就是說,朱瞻壑是讓朱瞻垐站在朱瞻基的角度上去想辦法。

這沒把朱瞻垐難住,倒是把於謙難住了。

“想什麽法子?”朱瞻垐很是愜意地淺啜一口茶水,看著麵前喋喋不休的人群,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就是世子殿下給您留的那個……作……哦對,作業。”

“沒必要去想。”朱瞻垐放下了手裏的茶杯,但目光卻仍舊停留在那些喋喋不休的人身上。

“我大哥隻是想要告訴我,司馬法曾有言:國雖大,好戰必亡,忘戰必危。”

“草原,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打算徹底解決掉,或許他也會解決掉,但那樣的話東察合台汗國就會被留下來。”

“說到底,這是大哥留給我們以及子孫後代的一個壓力,壓迫著我們和後代不斷努力,而不是恣意享受。”

“可是……”於謙愣住了,他想不通。

“可是火炮啊!瓦剌現在有火炮了啊!就算是瓦剌沒有火炮的鍛造方法和火藥的配比,但時間長了肯定也是能摸索出來的啊!”

“那又如何呢?”朱瞻垐終於將目光收了回來,放在了於謙的身上。

“大哥說過,草原,遊牧為生,就算是像蒙元人那樣問鼎中原了,但他們仍舊會把草原當做最後的退路,哪怕是選擇都城,也隻是挑了不南不北的順天。”

“對瓦剌的互市,隨著大哥掌控大明之後被停了,但年後瓦剌不是派人來了嗎?還是禿孛羅的嫡長子,自那之後大哥又重開了互市,並且為表心意,提高的羊毛貿易的份額。”

“憑著羊毛貿易,近了不敢說,但十年之內,瓦剌要麽南遷,要麽北遷。”

說到這裏,朱瞻垐停了下來,聳了聳肩,他的意思已經不言而喻了。

於謙愣愣的看著麵前的朱瞻垐。

其實朱瞻垐很聰明,比朱瞻坦更聰明,但和朱瞻壑當初的處境一樣,他不是嫡長子。

甚至,就算是不算朱瞻壑,因為朱瞻壑當初麵臨的情況是他比朱瞻基更出色,但朱瞻垐不能比朱瞻壑更出色了。

但是,橫亙在朱瞻垐麵前的,還有一個朱瞻坦。

別看在剛進京的時候朱瞻垐是一副什麽都不懂的樣子,朱瞻壑問他問題的時候也是懵懵的,但實際上隻是因為他經驗不足而已。

不過,好在朱瞻壑打下來的地方夠大,足夠他們幾個兄弟分的了。

“您在看什麽?”想明白了之後,於謙轉頭看向了朱瞻垐方才一直在看的方向。

之前沒有太過在意,現在精力集中起來了,於謙這才聽到,原來不遠處的那些人是在談論朱瞻壑與朱瞻基。

“一群無聊的人罷了。”朱瞻垐微微一笑,重新端起了茶杯。

其實也沒什麽,無非就是今天是太宗皇帝的忌日,但作為皇帝的朱瞻基卻沒有去長陵祭拜,甚至連宮門都沒有踏出一步。

在這種情勢下,在這種情況下,這些人就自然而然的開始了“高談闊論”。

有人說是朱瞻基醉心於權利,但是現在卻敗給了自己的堂弟,自此一蹶不振,甚至是說朱瞻基原本就壞,畢竟還沒過太宗皇帝的孝期呢,自己的父親也剛剛駕崩不久,他就換上了龍袍,登基繼位了。

也有人說,這一切都是朱瞻壑搞的鬼,因為現如今的順天,乃至整個大明都在朱瞻壑的掌控下,朱瞻基不能去長陵祭拜是因為被軟禁了。

這種爭論,說白了就是市井小民在茶餘飯後的閒聊罷了,總有人覺得自己站在迷霧的頭上,透過迷霧看清了一切,但實際上也不過隻有他們自己是這麽認為的罷了、

“殿下不要在意他們。”於謙聽了一小會兒,給朱瞻垐解釋。

“這些人也就是閒得而已,真要讓他們去處理這些事情了,他們反倒是什麽都做不了了。”

“我知道。”朱瞻垐點了點頭,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大哥說過,這個世界這麽大,世間這麽多人,總是有那麽一撮人,自己很沒用但又很無聊,卻整天吹毛求疵,挑別人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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