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自己的父親從祾恩殿裏出來,朱瞻壑就知道自己的父親和三叔已經談完了。
自己父親的心結有沒有解開?他到底打算怎麽處理他的三弟?會不會和自己想的有些出入?
朱瞻壑不關心。
他隻知道,自己的父親可能在這件事上犯糊塗,但自己不行。
“給他一條活路吧。”
走到兒子身邊,朱高煦站定,語氣很是複雜,似乎做好了一個很難以做下的決定。
“至於讓他去哪裏……你說了算……”
“好的,爹。”看著自己的父親離開,朱瞻壑深深地鬆了一口氣。
同時,也有幾分感動。
知子莫若父,同樣的,知父莫若子。
自己的父親在想什麽,朱瞻壑不說是一清二楚,但在自己三叔這件事上,朱瞻壑覺得自己還是能將自己父親的想法猜個七七八八的。
手足至親,不是說斷就能斷的,但他還是選擇了這麽個折中的法子,這已經很為難他了。
“大哥,要不要我……”朱瞻坦的眼睛眯了起來。
“不用。”朱瞻壑伸手拍了拍自己弟弟的肩膀,笑著說道。
“是,你已經成年了,如果不是因為身體的原因也早就成家立業了,但在爹和我的眼中看來,你還小,很多的事情還不需要伱去承擔。”
“這件事,我自有打算。”
說完,朱瞻壑抬起腳,朝著祾恩殿的方向走去。
自己這個三叔,和自己的父親談完了,也該和自己談談了。
……
順天皇宮,仁壽宮。
吳王妃看著跪在地上的翁氏,有些煩惱地揉了揉眼角。
翁氏是朱高燧的繼室,但也是正妃了,畢竟朱高燧原來的正妃是病逝,不是無故被廢什麽的。
而翁氏出現在這裏,原因自然隻有一個,為了朱高燧,也為了朱高燧這一家子的生死。
“妹妹,這事兒,你求我沒用。”吳王妃看著跪在地上的翁氏,不由得歎了口氣。
“其實你也知道,我們這個家裏,現在做主的已經不是殿下了,而是瞻壑,我雖然是瞻壑的母親,但在這些事情上我從來都不插手。”
“甚至,自從當年瞻圻生母的事情之後,殿下也就沒有再納妾,我連一個吳王妃應該且要做的事情都不需要去做。”
“你指望我能做什麽呢?”
“姐姐……”翁氏跪在地上,身後還跟著朱瞻塙,看起來很是可憐。
但是,沒有辦法……
“真的,妹妹。”吳王妃歎了口氣,站起身走到翁氏的身邊蹲下。
“你要是聽我的,那就好好的勸一勸趙王殿下,我家裏的事情我不管,但家裏人的性格是個怎樣的我還是知道的。”
“要是趙王殿下真的能夠洗心革麵,吳王殿下是願意放過他的,瞻壑也不會做的太絕。”
“你在這裏求我……真的沒用……”
翁氏聞言癱坐在地。
其實她又何嚐不知道呢?可但凡她能說服朱高燧的話,又何必來求吳王妃呢?
朱家人,一個一個都是死強死強的,當年的建文就是,有人讓他投降朱棣,因為那樣雖然丟了臉麵,但卻不會丟掉皇位丟掉性命。
畢竟,當年的朱棣和如今的朱瞻壑一樣,打的是“奉天靖難,以清君側”的旗號。
既然是清君側,那就是清除君王身邊的奸佞小人,而君王是沒有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