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明緊鑼密鼓地籌備北征事宜的時候,瓦剌此時已經徹底的緊張了起來。
被吳王一脈接手的大明似乎越來越不講道理了,當年無論是朱元璋還是朱棣,北征都是要有個由頭的,哪怕找不到由頭,硬拉也要拉一個由頭出來。
但現在,大明毫無預兆的開始備戰,此前雙方並未有任何衝突。
強大的敵人並不可怕,隻要他講道理,那就還有辦法,哪怕是沒有辦法,也能夠苟延殘喘。
真正可怕的是既強大還不講道理的敵人。
對此,瓦剌沒有任何辦法,因為他們深知,如果正麵和大明硬剛的話他們毫無勝算,因此就隻能緊急聯係他們的盟友歪思了。
不過,說是緊急聯係,實際上以這個時代的交通,等歪思派人來忽蘭忽失溫的時候已經是冬天了。
這還不是最讓他們絕望的,最讓他們絕望的是,歪思的態度極其敷衍,甚至有些逃避。
歪思是個聰明人。
他從來不小覷任何敵人,更遑論是朱瞻壑這種敵人了。
能夠從東亞打到南亞再打到西亞,眼下直逼歐洲,這必然不是巧合。
在滅亡帖木兒帝國和奧斯曼帝國之前,朱瞻壑的成就還可以用其起點較高,運氣也比較好的原因歸納起來,但現在……
這麽說吧,但凡是達到一定成就的人,就沒有是單方麵原因成就的,勢必是能力和運氣的共同作用。
所以,歪思很聰明,他隻在背地裏悄咪咪的搞一些小動作,如同一隻老鼠一樣偷摸的啃點兒碎渣渣,但當貓醒了之後他就會第一時間逃走。
當然了,最重要的是,他找不到能夠幫助他成功的點。
現如今的大明,可以說一切都係在朱瞻壑這個人的身上,如果沒有朱瞻壑,大明或許仍會強大,但最起碼不會到現在這種地步。
漢人一千多年來總是被困在中原不是沒有原因的,如果沒有朱瞻壑這個超出常理並且不按套路出牌的人,大明也不會超脫中原這個框架。
但是,知道事情的關鍵點所在,可怎麽才能解決呢?
好瑟之人,可用美人計攻之。
重譽之人,可用潑臟水攻之。
缺愛之人,可用安全感攻之。
虛榮之人,可用滿足於攻之。
聰明之人,可用捧殺計攻之。
朱瞻壑是哪種人呢?
好瑟?的確是好,但卻並不過分,身為吳王世子,甚至極有可能是未來大明的皇帝,他到現在也隻有一個正妃。
重譽?的確也算是,但那已經是以前了,你要不要看看最近朱瞻壑都做了什麽?
缺愛?這個如果說算,那有些勉強,隻能說當年太宗皇帝有些偏心,但現如今呢?當年太宗皇帝沒給朱瞻壑的,他都自己拿回來了。
虛榮?這個肯定算不上,一個連身後名都不在乎的人了,你說他虛榮?
聰明?朱瞻壑的確是很聰明,但是用捧殺的方法……朱瞻壑現如今已經是大明實際上的掌權者了,你還能將他捧到多高去?
想來想去,歪思都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切入角度,而且除此之外朱瞻壑還有一個最麻煩的特點:他不講道理。
和不講道理的人博弈,結局不會很好的,關於這點他一早就看得很清楚。
所以,最終歪思得到了一個結論,朱瞻壑唯一的弱點可能就是無嗣了,如果想要戰勝朱瞻壑,那就隻能熬著,熬到朱瞻壑死了。
但是,既然是博弈,那必然就是雙方之間的,沒有隻能他出手,對方不能出手的道理。
更何況,他能夠發現的問題,別人不一定就發現不了。
戶部。
夏原吉最近忙得很,陳循也是,也就隻有胡濙這個禮部尚書還算是好點兒,因為在皇帝禦駕親征這件事上禮部雖然也很忙,但也有限。
畢竟是出征,更多的還是兵部和戶部這些部門的事情,雖然也有用得著禮部的地方,但想也知道不會很多。
所以,這見麵的地點就從當初的武安樓,改在了這戶部,因為夏原吉實在是抽不出時間。
晚上?別鬨,大明晚上是要宵禁的。
“你是不是有病?”夏原吉看著滿臉急切的陳循。
“這也算事兒?你不會覺得世子殿下是那種拎不清的人吧?而且有些事情你不應該不知道的啊?”
“有些事兒?”陳循沒好氣的白了夏原吉一眼。
“如果你想說的是世子殿下對隨行軍醫的吩咐,那這事兒我知道,但這不是我們不警惕的理由。”
胡濙看著夏原吉和陳循,一臉懵逼。
他們兩人說的其實是朱瞻壑一直以來的規矩,那就是在出征期間,會有隨行軍醫時刻檢查朱瞻壑的身體,但不僅限於朱瞻壑的身體。
那些曾經被朱瞻壑用來排解欲望的玩具也會被檢查,並且會持續最少兩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