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有了主意:「要是真生了小格格出來,那也是招贅,不能去旁人家看臉色……」
十阿哥聽了大笑:「雖說天下當阿瑪的沒有喜歡姑爺的,可要是都扣著女兒不出嫁的話,那現在九哥您也沒有福晉了……」
九阿哥輕哼一聲。
「那可未必!真要那樣的話,說不得爺就去入贅!」
說到這個,他開始抱怨。
「汗阿瑪也是,太不按照規矩走了,喜怒隨心……先頭罰一回就罰了,爺也認了……後頭還來了第二回,月例銀子也扣了,這是逼著兒子吃軟飯……」
說到這個,他臉上帶了壞笑:「等到回京,爺就隔三差五往都統府跑,到時候看汗阿瑪怎麼說……他要是舍下臉來讓兒子啃嶽父,那爺就去啃唄……」
十阿哥想了想汗阿瑪素來行事,對九阿哥比了個大拇指。
「九哥這法子指定管用,說不得到時候齊錫大人也能跟著沾光,得份賞賜……」
九阿哥臉上露出得意來。
隨即,他算起小帳。
「五哥罰俸一年,兩千五百兩;老大罰俸半年,也是兩千五百兩;爺這裡,罰俸與月例三年,就是二千一百九十兩……這是罰,不是停,那這俸銀哪去了?」
要是停俸,戶部那邊直接停了這一筆支出。
罰俸的話,是已經支完,再收回去?
「這是進了內庫了,還是哪兒了?這好像是進了汗阿瑪的腰包啊……」
九阿哥琢磨過來。
十阿哥擺手道:「九哥您琢磨這個做什麼,誰管它收哪兒去了,您還能去汗阿瑪跟前掰扯這個?手頭緊了,就跟弟弟說,弟弟外頭還存著些銀子,等回京給您拿幾張莊票……」
九阿哥聽了,有些心動,隨後搖了搖頭。
「算了,爺是哥哥呢,本該給你零花錢的……之前借了五哥兩筆銀子,你嫂子都磨嘰了好幾回,爺看出來了,她這心氣兒高著,骨子裡也傲,寧願被人占便宜,也不占人便宜……」
十阿哥道:「恭喜九哥,嫂子這樣品格難得。聽說外頭的婦人,多有淺見貪財的,一來二去惹麻煩的不少,像嫂子這樣頂頂好……」
說到這裡,他也帶了幾分向往:「等到博爾濟吉特氏進門,就讓嫂子帶著她,多提點提點,能學到嫂子一半的為人處事,就是弟弟我的福氣了……」
九阿哥大包大攬的應下。
「這有什麼?一句話的事兒,要是弟妹不服順了,就讓你嫂子好好的教導教導!」
在九阿哥這裡,可沒有「疏不間親」的自覺。
況且在他眼中,兄弟才是親的,後來的弟妹才是疏的。
他向來雙標慣了。
渾然不覺有什麼不對。
對已經嫁進來的八福晉如此,對沒嫁進來的十福晉也是如此。
就是當著舒舒的麵,他也是這樣說的。
舒舒磨著牙根,沒有再去與他掰扯遠近親疏的問題。
或許也不用掰扯。
舒舒竟不知是該失望,還是該欣慰了。
失望的是,自己可能不在前頭。
欣慰的是,這傢夥挺念舊的,並沒有表現出「喜新厭舊」的傾向來。
接下來的路程,平澹無事。
十月十八號,一行人緊趕慢趕的,終於到了盛京。
早有侍衛先行一步,打聽聖駕的消息。
知曉聖駕十月十四抵達盛京郊區。
十月十五日,駐驊福陵。
十月十六號,入盛京城。
十月十七日,皇上率諸王大臣等詣福陵隆恩殿致祭。
福陵,太祖皇帝帝陵。
今日,皇上諸王大臣等詣昭陵隆恩殿致祭。
昭陵,太宗皇帝帝陵。
九阿哥與十阿哥沒有耽擱,往昭陵見駕去了。
舒舒這裡,直接帶了從人前往行宮。
在安置之前,她要先去拜見婆婆。
香蘭迎了出來,小聲提醒著。
「方才郭絡羅家大太太來了,提及居家養病的貴人,還說了金家大妞在兆祥所之事,娘娘心裡不大爽快……」
舒舒聞言,不由一驚。
一個親戚家的宮女子,自然不會引得宜妃不高興。
重點應該是「居家養病的貴人」……
之前就覺得不對勁。
剛隨扈出來時,還有郭絡羅貴人的消息,後來就沒有了。
原來是提前送回了盛京娘家?!
那是嬪禦,即便品級不高,也是皇帝的女人。
居然送回娘家?
那是貴人,不是宜妃能做主處置的。
能這樣做,肯定是得到了皇帝的許可。
沒有大罪不至於此。
那大罪是什麼?
舒舒思緒繁雜,麵上不顯,隻點點頭,握了握香蘭的手,謝過了她的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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