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瓜田李下的,也不適合住在一塊。
實際上最好的法子,就是安排珠亮過去服侍。
沒有嗣子之名,可以行嗣子之責。
可是珠亮木訥,眼見又成丁,接下來就是娶親生子的大事。
讓他過去,倒像是奪產。
可是安排下頭小的過去,也不妥當。
以後爵位說不清,怕心中生埋怨。
外加上不是小輩來嗣伯爺一脈,憑什麼要將宅子給出去?
夫妻倆個也為這個愁著。
最讓人為難的是,他們不好先開口,可也不好不開口,竟是沒有兩全之法。
舒舒將眼淚擦了,說了伯夫人之前收拾陪嫁宅子之舉,道:「阿牟想把宅子給珠亮成親使,我沒讓,阿瑪也不會讓的,沒有那樣的道理……」
「那是阿牟的家,不能讓旁人反客為主,就算往後董鄂家的子弟想要繼承,也要等到阿牟百年後再說……」
見她這勁勁兒的樣子,覺羅氏忍不住,使勁怕了她兩巴掌道:「什麼你讓不讓的就你一個是明白人,我跟你阿瑪是那糊塗的,還是貪財的?」
舒舒皺眉道:「這不是怕下頭幾個小的惦記麼,尋常小戶人家三瓜兩棗的,還兄弟反目、父子成仇呢……」
現下沒成丁,一個個看著也挺聽父母的話。
可往後呢?
有了妻兒,就是一個個小家,私心在所難免。
不說別的,就說蘇努貝子,要是給他個機會,幫女婿搶個伯爵,他肯定樂意之極。
「可這宅子空著也是空著……」
反正這次蘇努貝子對董鄂家官司的熱乎勁兒,也給舒舒提了個醒。
這往後姻親多了,也要盯著些,防著有人好心辦壞事。
覺羅氏輕哼道:「你都能想到這些,我跟你阿瑪想不到?我們已經說好了,往後除了珠亮,其他人成親就分出去單過,不在一個鍋裡攪合!」
舒舒聽了一愣。
八旗因為要入兵冊吃皇糧的緣故,兒孫成丁分戶是常事,可那是普通旗人家,勛貴人家多是要拖到父母百年再分。
就比如公府那邊,彭春的幾個兒子,除了最小的一個,其他的都成丁了,也成親了,也是還沒有分家分戶。
提前分家,這是個減少摩擦的好法子,也讓他們早日適應彼此的差距,省得生出更多的不平與奢念來。
舒舒也開始心疼父母了,嘆氣道:「您跟阿瑪也不容易,想要各個保全……」
覺羅氏搖頭道:「這天下隻有當兒女的欠父母的,沒有當父母的欠兒女的,拉扯這麼大就算儘了父母的心力,往後樂意湊過來孝順的,我們不嫌煩;不孝順的,滾遠點兒,彼此別招惹……」
「做人看開些,陪我一輩子的是你阿瑪,不是你們這些兒女」
伯夫人淡笑道。
舒舒看著覺羅氏,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她曉得自己額涅不是嘴上說說,真真的這樣豁達。
她哼唧道:「您這心胸怎麼沒傳給女兒呢,反正女兒最是小心眼,就愛算小帳,就是養條小狗,也得搖尾巴,不能白養,要不就算欠我的」
覺羅氏指了指她額頭,帶了嫌棄道:「這是隨根兒了……」
用了午飯,舒舒與九阿哥就張羅走了。
他們還要去北城看皇子府。
不單兩人走了,兩人還將福鬆、珠亮跟小五都叫上了,浩浩蕩蕩,一起去了城北。
提前認門了。
等到了地方,九阿哥扶了舒舒下來。
等到看清楚皇子府大門,夫妻倆相視一笑。
舒舒抓了伯夫人的手,道:「過兩年就好了,我生個淘氣的格格,就送回來,阿牟幫我帶著。」
這邊的大門,門釘縱七橫七,跟隔壁八貝勒府的一般無二。
這皇子府中路的規製,也完全是按照貝勒府的規製營造的。
福鬆這小半年盯著這邊,這裡匠人管事見他也恭敬,都是口稱「福大人」。
珠亮跟小五在旁看著,都覺得新奇。
福鬆已經跟大家說起皇子府的情形,道:「之前主要是蓋房,東路前頭的花園還沒有修建,後頭兩進屋子比其他的屋子開工晚,估摸交工也遲些……西路的宅子不比中路,要求的仔細,修的相對快些,就剩下彩繪了……」
大家聽著福鬆的介紹,進了皇子府大門,順著中路往裡。
總共是堂屋五重,各廣五間。
兩側還有廂房。
九阿哥跟舒舒嘀咕道:「雖說這府邸修得都一樣,可爺現下瞅著還不同,感覺咱們這邊更順眼些……」
舒舒也帶了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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