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點頭道:「明天記得提醒爺買些錢家燒餅過去,福晉愛吃他們家的棋子燒餅,早上正好夾雞蛋吃。」
何玉柱道:「奴才記下了,到時候再加幾個果子,福晉還能夾果子吃。」
九阿哥搖頭道:「那不行,外頭的果子油大,福晉現在口味清淡,受不得油膩,聞了惡心。」
主仆倆有一句沒一句的磨牙,何玉柱也給他從腳趾頭按了一遍。
眼見著水也要溫了。
九阿哥就道:「行了,回頭從內務府挑幾個小太監,找個專門捏腳的,舒坦……」
想到福晉,他就道:「到時候再給福晉挑個洗腳丫頭。」
何玉柱應了。
按照現在京城規矩,一品大員以上府邸準用太監,民爵公以上、宗室入八分公以上準用太監。
九阿哥沒有封爵,可以按照皇子例,等同親王,使用太監四十人;也可以按照現在皇子府的規製,按照貝勒例,使用太監二十人。
不管如何,都有很大的缺口。
這次跟著九阿哥出宮的太監總共是七人,還可以從敬事房再補些太監。
九阿哥打小長在宮中,身邊除了嬤嬤就是太監,自然用太監更順手。
隻是眼下順利搬家是大事,人手回頭再添。
鐘鼓樓傳來鼓聲,入更了。
何玉柱端了洗腳水出去,隨後又抱著行李進來,道:「今晚奴才還給主子值夜……」
九阿哥輕哼一聲,指了指次間道:「外屋炕上躺著去,別躺地上,打呼嚕吵著爺。」
何玉柱在外間炕邊鋪陳了,聽了這話,帶了不信,道:「爺就哄奴才,奴才可不打呼嚕。」
九阿哥道:「怎麼不打?嬤嬤聽見了。」
何玉柱:
那還是九阿哥剛分到阿哥所的時候,身邊也多了幾個哈哈珠子小太監,都是十來歲年紀。
九阿哥又是最愛跟大孩子玩的時候,對他們很親近,尤其是何玉柱說話伶俐討喜。
他也留過何玉柱值夜,可是第二天就被劉嬤嬤給勸了,藉口就是何玉柱打呼嚕。
九阿哥想起小時候的事,有些心堵,從那個時候開始,劉嬤嬤就開始騙他了。
屋子裡一片寂靜。
一直到二更鼓響起,九阿哥還沒有睡著。
院子裡隱隱的傳來喧囂聲。
九阿哥翻身坐起來,帶了煩躁,道:「去看看怎麼回事!半夜三更的,鬨騰什麼!」
何玉柱應了一聲,起身出去了。
少一時,何玉柱皺眉進來,道:「是王格格要過來,被小椿姐姐跟小棠姑娘給攔了……」
九阿哥臉色發黑,咬牙道:「還以為老實了,原來在這裡等著!」
他可還記得清楚,這個王格格可沒有安什麼好心,之前直接行賄過劉嬤嬤,是被劉嬤嬤擇定的二所的庶長子之母。
劉嬤嬤下藥的事,她不管知情不知情,都是從犯。
「福晉寬容,慣著她,爺可不慣著她。」
九阿哥冷笑道:「正好,新帳老帳一起算。」
說著,他看著何玉柱道:「告訴小椿一聲,這主仆三人從出宮名冊中劃下去,王氏明早送慎刑司,兩個宮人退回內務府……」
「嘛。」
何玉柱應著,下去跟小椿說起此事了。
小椿聽了,道:「轉告九爺,我一定辦得妥妥的。」
王氏在旁,被兩個粗使太監扭著,聽著這話,身子發軟,帶了顫音道:「何公公容稟,我不是要獻媚爭寵,就是想要求九爺,能不能家去……」
小棠翻了個白眼,從袖子裡掏出個帕子,給她嘴巴堵上。
還以為能編出新花樣。
王格格掙紮著,小棠跟那兩個太監道:「直接捆了,塞柴房裡!」
從福晉診出身孕,她們這些身邊人就守株待兔,等著後院的兩個格格蹦噠。
倒是能忍。
這會兒了才跳出來。
估計是一年的安生日子,讓兩個格格忘了,她們都是有罪在身。
想要收拾,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兒·
等到何玉柱回來,轉達了小椿的話與小棠的處置方式,九阿哥心裡才舒坦了。
他嘴角帶了笑,道:「瞧瞧,福晉多寶貝爺,就算不在家裡,也安排門神守著呢!」
何玉柱附和道:「是啊,這麼多個皇子福晉中,就福晉主子最好,待爺那真是沒話說……」
九阿哥輕哼道:「笨嘴拙舌,不會說話,爺待福晉差了麼,你不是該接著說,這麼多皇子中,就爺最疼福晉……」
何玉柱輕輕地拍了自己的嘴巴一下,道:「奴才這嘴巴,再說的時候,肯定連著說……」
木。
後院。
兆佳格格跟王格格門對門的住著,自然曉得她出去的動靜。
等到前院傳來喧囂,她也打發丫頭出來探看,知曉王格格被攔住了。
人沒回來。
這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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