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長籲了口氣,對簡親王道:「王爺先行,小侄還要再去請見。」
簡親王同情的看了他一眼,道:「為難你了,受了這無妄之災……」
康親王苦笑,目送簡親王離開,又去請見了。
等到再次到了西暖閣,他就說了信郡王休妻之事。
這內裡的因由,要是對外說明,就要牽扯到八阿哥跟九阿哥頭上。
康熙想了想,道:「無礙,要是旁人問起,如實告訴就好……」
*
八貝勒府,門房。
得了消息的八阿哥從刑部衙門回來,看著幾個護軍校道:「雅齊布對九阿哥『大不敬』,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雅齊布年前跟雲嬤嬤夫妻打了一架,誰也沒有落下好。
雅齊布傷了胳膊,雲嬤嬤閃了腰,年前就滯留在通州。
不知夫妻倆怎麼商量的,最後各退一步,雅齊布賣了那個外室,雲嬤嬤也將那外室子帶在身邊撫養。
一家三口,現在就住在皇子府後頭的配房裡。
那護軍校道:「有莊親王府典儀石貴與信郡王小舅子喜奎的口供,指認雅齊布慫恿兩人算計九爺的鋪子,入九爺府行竊,也是雅齊布派人在夾道放了梯子,十爺親自審出來,吩咐奴才過來拿人……」
八阿哥待下寬和,這護軍校也就仔細說了緣故。
八阿哥麵上帶了羞愧,看了眼九皇子府跟十皇子府的方向。
昨晚九皇子府東花園犬吠,八貝勒府這邊自然也聽到動靜。
早上他去衙門時,還聽到門房議論此事。
他以為都是瞎猜測,畢竟這是皇子府,就算侍衛、護軍減半,也比尋常人家巡邏的人多。
沒想到,禍根是雅齊布。
涉及到兩位王爺、兩位皇子,八阿哥心裡也惱的不行。
剛過完年的時候,雅齊布跟他提過,說是之前曾被人跟蹤過,懷疑是九阿哥使壞。
八阿哥當時沒有放在心上,打小一起長大,他曉得九阿哥的脾氣,不是那心思深的。
真要教訓雅齊布,也不會費那個事,像上回似的直接動手打了,或者叫人動手教訓了,才是他的脾氣。
既是提也不提雅齊布,早就將當初的事情撇到腦後去了。
雅齊布在外交際多,有交好的,肯定就有交惡的。
這是不知道得罪誰了,才叫人將他養外室的事情捅開。
雅齊布摸不著頭緒,就疑鄰盜斧。
沒想到他這樣膽大妄為,憑著懷疑,就算計報復起皇子阿哥。
眼下八阿哥當然不會護著雅齊布,可是他也要防著那石貴跟喜奎攀咬,將罪責都推給雅齊布。
要是那樣,雅齊布成了這幾家宗親生了嫌隙的罪魁禍首,自己不是「失察」就能辯白清楚的。
說不得會被當成嫉恨兄弟之人,才安排奴才行小人之舉。
不做賊也心虛……
他吩咐門房的護軍道:「去將雅齊布帶來……」
說著,他頓了頓,道:「雲嬤嬤也一併帶來吧!」
他親自送了這兩人過去,省得回頭再來第二回,倒像是他不親兄弟,一味偏著乳母、乳父……
*
康親王府。
康親王太福晉已經等得不耐煩。
見兒子回來,雲澹風輕的模樣,她才放了心,道:「信郡王是出了名的驢脾氣,連皇上麵子都不給,是我不該心軟,就不該搭理信郡王福晉,直接出門就對了……」
康親王想了想信郡王發怒的模樣,更像是作態。
否則的話,也不用鬨到禦前了,直接在王府對他動手,他除了避開,還能還手不成?
即便他爵位高一頭,可又不是朝堂之上,宗親私下裡還是要論長幼尊卑的。
再回憶皇上的應對,不想讓信郡王開條件,才直接拿郡王長子說話。
康親王道:「額涅不用擔心,信郡王上了年歲,性子緩和了,不敢真的撕破臉……」
去年信郡王被免了宗令,可是聖旨申飭過的。
現在「撲棱」幾下,也是給旁人看。
太福晉看了眼客房方向,揉了揉太陽穴,道:「那他什麼時候過來接人?」
康親王就說了信郡王休妻之事。
太福晉瞠目結舌道:「這也太沒人味兒了!」
剛失了孩子,就容不下了。
不過既是信郡王的意思,她們母子也不會節外生枝。
太福晉不讓兒子插手,叫了自己院子的幾個嬤嬤,道:「好好包嚴實了,用馬車送回她娘家去……」
要是她娘家不忿,就跟信郡王府那邊掰扯去。
估摸也不敢。
她娘家是信郡王名下左領人口。
嬤嬤應著,帶了人送了喜氏離開。
太福晉看了眼北麵,道:「被鬨了一場,隻能明天再去探望舒舒了。」
雖說今天這樁麻煩跟九皇子府有關係,可是太福晉是明白人,也沒有遷怒到侄女身上。
隻是覺得喜氏湖塗,自己上身兩個月還不曉得,娘家兄弟也太混帳,攀了尊親,就找不到北了。
康親王則是稍加思量,道:「方才要不是皇上堵上信郡王的嘴,怕是信郡王要拿九皇子府的幾個小阿哥、小格格說話……」
太福晉橫眉立目,道:「他發什麼白日夢?都不是一支的,他還想要搶個皇孫過去不成?他早年立了功,這些年皇上就多縱著他,慣得他越來越狂妄,真是連人都不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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