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屋子裡沒有放冰盆,可卻感覺涼颼颼的。
「皇九子胤禟懶惰,因倦怠差事參革,著停內務府總管,歸家自省!」
康熙寒著臉道。
九阿哥目瞪口呆,看著康熙說不出話來。
七阿哥小聲提醒道:「領旨謝恩……」
九阿哥雙膝跪了,道:「兒子領旨……謝恩……」
康熙看了七阿哥一眼,道:「都跪安吧!」懾
兄弟倆就從禦前下來。
眼見著九阿哥臉色蒼白,眼圈都紅了,七阿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別多想,汗阿瑪這是保全你……」
九阿哥看著七阿哥,卻沒有被安慰到。
他已經十八了,不是八歲,可是汗阿瑪心中,還是不擔事兒的皇子。
他也要臉,恨不得立時轉身回去,拍著胸脯,告訴皇父自己能擔下。
但是想到舒舒跟三個孩子,他還是沒有轉身。
可沒有了內務府總管,他以後做什麼?懾
皇父是保全他,可是他這臉也摔在地上,撿不起來了。
倒是慶幸自己是光頭皇子了,那些挨了參革的宗室,嚴重的還要降爵或爵位轉支。
這失魂落魄、如喪考妣的模樣,乾清宮的內外侍衛,就看了個正著。
聖駕剛回宮,不到兩刻鐘的功夫,就打發人傳了九阿哥。
這位爺好像挨訓了,看著可憐兮兮的。
不是「愛子」麼?
大家也好奇九爺有了什麼錯處挨訓斥。懾
這會兒功夫,九阿哥已經回了內務府衙門。
十二阿哥還在伏案處理公務。
人口孳生查完了,十二阿哥這裡就剩下處理每次公文,就想要「見賢思齊」,也在半天裡處理完,剩下在這裡熬一整天。
見九阿哥回來,十二阿哥起身道:「九哥……」
九阿哥臉色深沉,吩咐何玉柱道:「傳張保住過來。」
何玉柱應聲去了。
少一時,張保住到了。懾
九阿哥就道:「方才爺因倦怠差事停了內務府總管,往後每日公務,先呈十二阿哥處理……」
說到這裡,他望向十二阿哥道:「有例按例,不能自專的地方,可叫人轉馬齊處置。」
老師脾氣好,十二阿哥相處起來也少些拘謹;哈雅爾圖更嚴肅些,怕十二阿哥不適應。
張保住驚住。
十二阿哥則道:「那九哥停多久?」
「停多久?」
九阿哥聽了,心下一動。懾
之前關心則亂,因「參革」兩字就以為是革了內務府總管,現下看來,汗阿瑪的話留著口子。
是停內務府總管!
這是拿他給禦史衙門抬轎子,也是將他從渾水裡提出來。
他又支棱起來,道:「汗阿瑪心疼我呢,總要出了伏天吧!」
那樣的話,差不多就是兩個月左右的時間,內務府那邊應該處理乾淨了。
拖延久了,這四下裡不安。
說到這裡,他就忍不住操心了,道:「你們倆多辛苦辛苦,再周全都別嫌棄勞乏,別叫禦史衙門挑出毛病來,瞧瞧爺多冤枉,就是遲到早退,就被禦史衙門盯上了,直接拿爺開刀!」懾
張保住與十二阿哥聽了,都帶了鄭重。
這個禦史衙門他們當然曉得怎麼回事,外頭以為是左都禦史兼內務府總管哈雅爾圖設立的,想要藉此在內務府的權利上分一杯羹,可是張保住曉得,這是九阿哥張羅的。
九阿哥視他為心腹,凡事不避的。
倒是十二阿哥這裡,誤會了,抿著嘴,臉色有些不好看。
早聽說禦史六親不認,可也沒有想到禦史衙門設立兩個多月,參的第一人居然是九哥。
這是立威,用打九哥的臉來立威,偏偏還立成了。
「九哥,禦史監視百官,那誰監視禦史?」十二阿哥帶了幾分惱怒道。懾
九阿哥看著他道:「禦史衙門內部會有他們的疏例吧!」
十二阿哥依舊有些憤憤。
九阿哥看著他這樣,大義凜然道:「要是人人都有你這個想法,琢磨報復禦史,那禦史往後就不敢開口!不賴他們,是爺這些日子太輕慢了,因汗阿瑪不在宮裡,就懈怠了差事,挨了彈劾,不算冤枉……」
()
1秒記住網:.
</p>
</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