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九十九章 你是不是傻(打滾求月票)(2 / 2)

我的公公叫康熙 雁九 1847 字 8個月前






九阿哥點頭,麵上帶了遲疑。

康熙看著他道:「有什麼難處?是羊毛不夠了,還是染料出缺,或是織工人手不足?」

他每次南巡,織造衙門跟織造衙門下的織場都去的,知曉大概情形。

九阿哥道:「您也曉得,眼下通州織場才起步,想要完善、順暢運營下去,也得可靠的人盯著,兒子想要問問金依堯能不能革職留任,他是金依仁的異母兄弟,兄弟感情尋常,分家時也吃虧了,要不是看在他是李家跟曹家的聯姻紐帶,金依仁都不會提起這個人來。」

康熙看著九阿哥,道:「曹家跟你請託了?」

九阿哥清了清嗓子,從袖子裡掏出禮單來,雙手呈上。

康熙接過來看了。

九阿哥跟舒舒不識貨,康熙卻是識貨的。

這些古董字畫,都是明朝的,年份不久,可都是名家之作。

《萬玉圖》、《題竹圖》、《寒鴉月夜圖》等。

「曹寅那個弟弟?」康熙問道。

九阿哥點頭道:「讀書讀迂了,倒是個實心人,除了這八幅字畫,還有五千兩銀子的莊票,要說他有錢吧,那五千兩還從廣善庫借了兩千兩;要說他沒錢吧,這禮單往哪裡遞都算體麵了!」

康熙臉色難看。

他想起九阿哥提及金依仁進京後結親,就是將女兒許給曹荃之子。

「倒是好親家,這是要為金依仁請託?」康熙口氣不善。

一個小小侍衛,是不是太自以為是了?

九阿哥搖頭道:「開始時是想著金依仁,後頭聽說金依仁截留貢品,就隻想要問問金依堯這裡了,那個也是姻親,倒是難得,聽說他跟曹寅兄弟感情深厚,對曹寅也多敬重。」

康熙既是念舊之人,愛屋及烏的,自然對曹荃也多有抬舉,否則不會將他的兒子選給十五阿哥當哈哈珠子。

可是曹荃小時候是紈絝,現下是中年紈絝,半輩子吃吃喝喝,沒有正事兒。

但凡有些出息,也不會在三等侍衛上蹉跎小二十年。

康熙看著九阿哥道:「你不是不沾手這些麼?怎麼例外了,是因曹荃那個兒子?」

九阿哥嘆了口氣,道:「兒子也是一時腦袋抽風,被曹荃氣到了,就有些不周全,回頭曹織造曉得了,估計心裡要嘀咕兒子了。」

康熙皺眉道:「怎麼又跟曹寅扯上關係?」

九阿哥指了指那禮單,道:「這些畫兒子估算了一下,差不多值一萬五千兩,後頭那幾幅好的,應該也是曹家的傳家之寶……」

康熙看著他道:「因為值錢,你就生出貪心來?」

九阿哥點頭道:「是啊,兒子就直接收了禮單,給曹順了,誰叫曹荃偏心呢,去內務府堵曹順,絲毫不顧念長子的前程,曹順如今這身份也尷尬,兩房都靠不上,往後分家也難說,趕上這個機會,兒子就想著幫一把!」

說著,他將曹荃與曹順父子的拉扯說了一遍。

「曹順早跟他說明白了,這不是他們父子能說情的事,在兒子跟前也沒有那個體麵,曹荃卻不依不饒的,誰叫曹順是他兒子呢……」

說到這裡,九阿哥帶了不高興,道:「那麼愛重小兒子,為了小兒子嶽父前程,不顧長子的前程,這樣嫌棄,當時還生出來做什麼?」

康熙不讚成道:「那是曹家家務事,你就不該插手!」

隻有奴才為主子背黑鍋的,哪有主子為奴才背黑鍋的?

這東西收了就是收了,想要賞賜曹順,挑兩樣就是了,全都給了算怎麼回事兒?

康熙覺得腦仁疼了,跟九阿哥道:「家裡不是講道理的地兒,家務事也不是黑白分明,你這樣胡亂插手,隻會讓曹順為難,回頭曹荃曉得此事,會不會誤會曹順在你跟前進讒言?到時候父子嫌隙更深……」

這個兒子確實不大聰明,沒有這樣護短的。

九阿哥不以為然道:「隨他們去,兒子就幫這一回,曹順能立起來就立,立不起來過兩年兒子就打發了,兒子自己受不得氣,也不喜歡窩囊廢。」

康熙搖頭道:「朕聽你的說辭,曹順並無錯處,他是長子長孫,聽著父親吩咐也不是錯處,這是責任所在,你也別太苛求。」

九阿哥道:「他的處境是他家裡給弄的,又不是他自作自受,他自己不跳出來,這輩子都出息不了,就是被家裡當成大管事的命……」

康熙對曹順的印象很好,沉默寡言比較穩重,做事很用心。

他對九阿哥道:「你這幫了也就幫了,這也是用人之道了……」

不說旁處,就說九阿哥府的這些僚屬,除了張廷瓚家裡正常些,其他人跟孤魂野鬼似的,竟是六親無靠。

如此也好,用起來順手,也能更忠心些……

九阿哥從暢春園回來沒兩日,金家的案子塵埃落定。

證據確鑿,數罪併罰。

委署內務府總管金依仁,罷黜,籍沒,絞立決,免贖,妻兒入辛者庫。

委署營造司主事金依禮,罷黜,籍沒,免贖,發寧古塔與披甲人為奴,妻兒同流。

委署暢春園苑副金依聖,罷黜,籍沒,免贖,發寧古塔與披甲人為奴,妻兒同流。

委署織染局庫使金依堯,革職,留任。

金家兄弟九人,並不同母,早已分家多年。

金依仁、金依禮、金依聖是原配所出嫡子,也分了家產的大頭,這次一個沒跑,全都籍沒。

其他幾個庶兄弟,或是早夭,或是沒有出仕,靠著微薄的家產跟尋常包衣一樣,這次也得以倖免。

金依堯是繼室子,分家時比庶兄弟強不了多少,這次逃過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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