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的悠閒日子,沒過幾日,喀喇沁部的王公就到了。
三公主作為第一個來朝的公主,即便不是最受寵的公主,也得到了太後跟康熙的優待。
因十阿哥的緣故,舒舒跟九阿哥對這位公主也帶了幾分親近。
三公主卻是神色淡淡的,並沒有對舒舒夫婦另眼相待的意思。
舒舒見狀,也就少了幾分熱絡。
人都在成長與變化。
三十七年時相處的那個多愁善感的公主,如今不說成了木頭人,變化也頗多。
若說當年對九阿哥夫婦的熱情是愛屋及烏,那眼下這份熱情沒有了,怕是十阿哥過來當麵,也少幾分動容。
舒舒跟這位大姑姐本就不熟,對於這些變化也沒有太大感覺。
九阿哥則是不高興,對舒舒抱怨道:「真是的,誰對不起她不成?老十還念著她,怕是她都想不起老十了。」
十阿哥本就不是多熱絡的人,可是對三公主這個姐姐還是不同。
敦郡王府每年送出的節禮,也有三公主那邊一份。
舒舒道:「兄弟姐妹離的遠了,三五年見不著一麵,關係淡了也尋常……」
就比如四公主與五阿哥、九阿哥處,實際上也是遠了一分的。
九阿哥默默,隻對舒舒道:「不愛跟咱們親近,咱們也遠著些,還省心呢。」
從這開始,就陸續有蒙古王公來朝,隨行的宗女也相繼到達。
不管是九阿哥,還是舒舒,都不得閒。
九阿哥這裡,跟四阿哥一起,臨時被指到理藩院,帶著理藩院的人一起安置來朝的蒙古王公。
舒舒這裡,則是跟大福晉與十三福晉一起去太後處湊數,陪著接見來朝的宗女與誥命。
時間過的飛快。
轉眼就到了月底。
舒舒已經從太後處得了消息,曉得九格格已經從京城出發。
她心裡有些不安。
眼下已經入伏,關外就算早晚涼爽,中午也悶熱。
舒舒也心浮氣躁,生出擔心來。
她本就苦夏,吃不好、睡不好的,眼見著下巴都尖了。
這吃不好、睡不好,身上也虛虛的,精神也怏怏的。
九阿哥察覺出不對勁,以為她是想孩子們了,道:「實在想孩子的話,爺找個由子,咱們先回京?」
至於接孩子們過來,那不安全。
孩子們沒有種痘,在京城都不怎麼出門,怎麼能跑這麼遠?
舒舒搖頭道:「有阿牟跟額涅在,福鬆也回來了,沒有什麼不放心的……」
她不好說出對九格格的擔心,就道:「眼下中伏了,許是不小心中了暑氣兒,身上才不舒坦,淨淨腸胃就好了。」
許是前幾日胡亂吃的緣故,腸胃確實有些不舒坦。
容易惡心,每天都要喝些果子才能壓壓。
九阿哥在旁,望向舒舒的肚子,道:「平安脈請了麼,太醫怎麼說?」
舒舒:「……」
路上沒有請過平安脈,到熱河後跟在京城不一樣,跟著隨扈的太醫都是有數的。
舒舒也沒有傳過太醫。
九阿哥一下子跳起來,忙吩咐門外的白果道:「快讓何玉柱找太醫過來……」
白果嚇了一跳,不敢耽擱,忙去傳話。
舒舒順著九阿哥的目光,也望向自己的肚子。
「這……這……」
她確實想著豐生兄弟幾個大了,自己的身體調理的差不多,可以試著備孕。
她心裡算了一下小日子的時間,是過了三、五天了。
「爺……」
舒舒的心情格外複雜,不知是歡喜多些,還是擔心多些。
她陷入了糾結中。
想做賢良的皇子嫡福晉了!
想要安排人生子。
想無痛當娘!
上次生產的情景早就封印了。
九阿哥見她臉色都白了,忙握著她的手,道:「別怕,許是虛驚一場……」
舒舒看著九阿哥,心裡難受了,胃裡就是一陣翻滾。
她忙捂住了嘴巴。
正好白果傳完話回來,見狀忙端了痰盂上前。
舒舒嘔了兩口,吐了半口酸水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