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黎低頭對上她那雙風情萬種的眸子,輕輕一哂:“你沒想過,我想過。”
溫禾初中畢業去英國讀書的時候,景黎高二。
他當時在日記裏寫道:
【溫禾走的第三個月,我很想她。她告訴我英國的飯菜不好吃,她都瘦了,我有點心疼。今天在學校附近的小餐館裏看到了兩個穿著校服的同學,男同學很貼心的幫女同學剝水煮蛋。我想,如果這是我們該有多好。】
不學無術的校霸妹妹從來沒想過早戀,可是高冷優秀的學霸哥哥想過,和她。
……
京城美術學院的學生聽說溫禾要來她們學校開講座,全部都早早的過來占位。
以前也有很多德高望重的畫家大師來他們學校開過講座,但是這些學生好像都不怎麽感興趣,過來聽講座也都是衝著能拿學分才來的。
可是溫禾一個初出茅廬的一個年輕畫家竟然比那些德高望重的名家們更受歡迎。
不少人知道溫禾是景氏掌舵人景先生的太太,也有同學是衝著他倆來的,想八卦八卦他們兩個的愛情故事,畢竟景先生寵妻無度是人儘皆知。
容納千人的大階梯教室裏麵座無虛席,溫禾進來的那一刻還有些許驚訝,她沒想到有這麽多人都對她的講座感興趣。
她和景黎出現的那一刻,階梯教室裏的同學們都開始躁動起來,不少坐在後排的同學還掂著腳站起來朝門口去看。
溫禾從小生活在上流圈子裏,對這種大場麵自然是不會緊張。
景黎拍了拍她的肩膀在她耳邊輕聲道:“去吧。”
她一身青色旗袍從容地走到台上,儀態翩翩。拿起話筒落落大方的說了句:“同學們好。”
台下瞬間掌聲轟鳴,學生們都很捧場的在下麵鼓掌。鼓掌的人裏也包括坐在第一排的景黎。
他嘴角勾起一抹很輕的弧度看著台上正在發言的溫禾。
掌聲響了很久,溫禾抬手示意他們停下,同學們看到她的手勢,階梯教室裏漸漸安靜下來。
“很感謝同學們來參加我的講座,都挺捧場的。”她語調輕鬆道:“也不知道是不是衝著我的畫來的,還是什麽別的原因?”
話音剛落,台下立刻又不淡定了起來。有同學高聲喊道:“衝著你的人來的。”
溫禾聞言笑了下,明豔大氣的臉上一顰一笑都儘顯風情。
演講正式開始以後,她第一個講到的話題就是她這個“天才國畫少女”的名號。
“挺多人都說我是天賦型選手,說我年紀這麽輕,就能拿到這樣的成就都是天賦釋然。對此我想說,哪有那麽多天賦異稟,成就都是日以繼夜的努力堆砌出來的。”
她五歲就開始接觸國畫,真正對國畫產生興趣應該是八九歲左右。溫禾這人從小就心高氣傲,她一定要在跟她一起學習國畫的同學裏麵當第一,每場比賽她都要拿獎。
她縱然驕傲,可在繪畫麵前,她永遠謙虛。無數個夜晚,畫室的燈成夜亮著。熬得住就出眾,熬不過就出局。
她是眾星捧月的“第一千金”,她必須出眾。
天賦果然重要,但需得有努力與之相配。她不喜歡別人說她是什麽天賦型選手,她不喜歡別人輕而易舉的用幾個字就就概括掉她20年的執著和努力。
景黎在台下仰望著台上正閃閃發光的女孩,她從容大方的訴說著她的驕傲。他心裏油然而生一種無形的自豪感。
她正一點點洗去乖戾,留下的隻剩張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