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禾等了一會兒見他沒回,就知道他是在忙。景黎最近公司事多,她也知道他很辛苦,更不想讓他因為這些事情煩心。
可是簪子的事情不能瞞著,她得實話實說。溫禾就在家等他,等他回來跟他坦白。
她看著手裏近乎完美的玫瑰玉簪,它完美的格外刺眼。沈揚清的無心之失將景黎對她的愛意全部都遮蓋掉了。
……
景黎看到溫禾發來的消息時都已經十一點多了,這個會開了長達六個小時,他整個人又疲又倦。
他用力閉了閉眼,給她回複:【剛開完會,一會兒還要跟哈倫那邊聯係一下,可能會很晚。】
溫禾聽到手機提示音,立馬打開查看。她一直在客廳沙發裏窩著,等他回來。
【那你先忙,我等你回來。】
景黎忙完肯定又要到淩晨了。
【你別等我,我會很晚,先睡。】
溫禾沒繼續打擾他工作,在家等他回來。
……
夜色加濃,孤月皎潔。
淩晨一點多,城市隱匿在神秘而幽寂的暗夜裏,早已拋掉了白日的喧囂浮華。
景黎心裏還裝著獨自在家的溫禾,最近他忙的都沒能好好陪她,心裏挺愧疚的。
他忙完從辦公室出來,正準備回去。
楊特助覺得景黎每天淩晨還要趕著回家,早上五六點鍾又趕著過來,太辛苦了。反正辦公室裏有休息室,他勸景黎在公司休息室先將就一段時間,也省的兩頭奔波。
景黎神色寡淡的瞥他一眼,嫌他話多。
車內光線很暗,他滿臉倦容的正在閉目養神。自己何嚐不知道兩頭奔波會很累,可無論多晚總得回家,家裏有他牽掛的人。
到家以後,景黎很輕的開了門進來,客廳開了一條暖光色的燈帶。溫禾像個小貓似的裹著條薄毯在沙發上睡著。
景黎心裏發軟,他已經不止一次的讓她等到很晚了。
他步子很輕的走過去,在她身邊蹲下。溫禾本來就睡不沉,感受到麵前有人,緩緩睜眼。
“二哥。”因為剛醒,所以聲音有些悶悶的。
“嗯。”他沉聲應道:“不是告訴你不要等我嗎?”
溫禾從沙發上坐起來,看著他不滿紅血絲的雙眼,心疼的鼻腔有些發酸:“二哥,你是不是很累啊?”
景黎輕輕搖頭:“沒有。”
“沙發上睡不舒服,抱你回房間。”景黎正欲抱她起身,卻被溫禾攔了下來。
“二哥,我有事有跟你說。”她眼睫微抬,漂亮的眸子裏又藏不住愧疚:“對不起,我弄壞了你的心意。”
她手上冰涼,攥著發簪不敢給他看。
“怎麽了?”
溫禾垂眸看著手裏的簪子,遞給景黎:“沈揚清把它改了。”
景黎聞言身形微微一頓,順著她的視線看去,手裏的簪子精致的讓他心裏發緊,上麵那朵完美到極致的玫瑰狠狠灼燒著他的雙眼。
她側眸看了景黎一眼,看得出景黎麵色沉鬱,周身氣壓的很低。
“為什麽改。”他偏冷的嗓音略顯淡漠。
溫禾就知道他肯定會生氣,滿心愧疚的解釋道:“我昨天在張老師家忘帶了,沈揚清順手把它拿回家了,他說簪子有瑕疵,所以幫著改了兩刀。”
景黎淡嗤,眼神裏平添了幾分陰鷙感:“學長還真是熱心。”
“我當時知道以後很生氣,可是沈揚清他不知道,也跟我道歉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該把簪子隨手一放。”
溫禾隻是在陳述事實,沈揚清的確不知道簪子是他送的。可是這話在景黎聽起來卻格外刺耳,他覺得她是在維護沈揚清。
景黎渾身積壓著無儘的倦意,此刻又被怒意衝擊,他整個人煩躁的難受。
景黎的語氣很靜,眸底帶著戾色,他皺著眉頭,好像是在刻意壓製怒火,忍住不衝她發脾氣:“所以我送你的東西就這麽無足輕重對嗎?”
“不是的,你送我的東西很重要。”溫禾眸子裏難掩急色,她不想景黎生氣。
她伸手握住他的手,跟他解釋:“我在張老師家畫作品的時候頭發有點不方便,所以就把簪子取下來換成皮套了。我走的時候不小心就給忘帶了,我找了好久,可是找到的時候已經被他給改掉了。”
“二哥,我不是故意的。等你忙完以後,我們兩個一起再重新雕一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