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致舒前腳剛走,季詩後腳就回來了。她一身絳紅色的緞麵長裙,旗袍領口的設計樣式,裙上用金絲線繡著牡丹。
她氣質超然,整個人由內而外透著高雅。這一身華麗至極的衣裙在她身上半點都不顯庸俗,端莊優雅。
溫家別墅現在一個傭人都沒有了,偌大的別墅空曠寂寥。
季詩打開溫家別墅的大門,她總算是等到溫淇淇出獄這天了。齊素敏報複在溫禾身上的事情,她得讓溫淇淇還清楚。
每個孩子都是媽媽的心頭肉,齊素敏愛溫淇淇,季詩更愛溫禾。齊素敏死了是她自作自受,她活該。溫禾半點錯處沒有,她不該白白搭上一條胳膊。
溫淇淇坐在床上雙眼無神的盯著窗外,腦海裏不斷回放著溫禾的那段采訪,突然便像觸電一般發瘋似的將房間子裏的東西稀疏砸爛,諾大的別墅傳來陣陣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到現在為止,她都還認為是溫禾親手毀了她的美好人生,她覺得是溫禾搶走了原本屬於她的一切。
聽見高跟鞋在空曠別墅裏噠噠作響,溫淇淇蜷縮在角落裏,雙眼發紅。
她怕,她現在不敢麵對任何人,不敢讓別人看到她現在這副樣子。
“哢嚓”一聲,溫淇淇房間的門被季詩打開。
溫淇淇驚恐地抬頭對上季詩的眼睛,季詩當初在樓梯上的那個舉動讓她留下了很深的陰影,她每晚都能夢到季詩跌下樓梯前的陰鷙一笑。
季詩眼含笑意,坐到了溫淇淇床邊,雙腿交疊,居高臨下地望著她。
季詩的良好教養不會讓她和別人交談時,以一副高者模樣自居。但麵前這人不一樣她是齊素敏的女兒,她是這場悲劇的源頭,也是齊素敏買凶殺人的理由。
“淇淇啊,還記得我是誰嗎?”季詩儘量用溫和的語氣說道:“本來阿姨還想帶點禮物來呢,這不剛下飛機,就急匆匆地趕來了。”
溫淇淇將頭埋地低低的,一言不發,可是臉上的怨念重的藏不住。
也許從一開始她的結局就已經注定,溫禾是集萬千寵愛的天之驕女,而她無論怎樣不擇手段,都隻是那個上不了台麵的私生女罷了。
溫禾跟季詩原本沒想將她逼成現在這副樣子,從她進溫家的第一天開始,溫禾就說過,隻要溫淇淇能安分守己,她自然也能容得下她。
人心不足蛇吞象,她偏要將自己的路給走死,如今的結局都是自己一手造就,自作自受怨不得別人。
見溫淇淇沒有反應,季詩輕笑,語氣依舊從容和緩道:“淇淇在監獄裏蹲了這麽久都沒見過媽媽吧?”
溫淇淇心裏猛然湧現了一個不好的預感,顫抖地抬頭,嘴長了又合,合了又張。
“我媽媽在國外。”
溫淇淇知道季詩主動提起齊素敏絕對沒有好事,但是她不想聽,她怕。
“國外?死刑犯應該是跑不掉的吧。”季詩蹙起了眉,故作疑惑道:“你媽媽三年前為了幫你報仇不惜買凶殺人,她真的很愛你呢。”
“不可能!”溫淇淇猛地站起來指著季詩雙目猩紅道:“我媽媽沒死,該死的是你!是你!”
季詩直接無視溫淇淇的瘋魔,撫了撫耳邊的碎發,從容淡定的走出房門。
下樓的時候聽見臥室裏傳來溫淇淇撕心裂肺的哭吼聲,她像個瘋子似的又哭又笑。
而季詩從始至終臉上都是那抹溫和從容的淺笑,神色並沒因為溫淇淇而起一絲波瀾。
溫禾是她的底線,不容觸碰的底線。
齊素敏死了,溫淇淇瘋了。季詩依舊是外人眼裏溫柔嫻雅的溫太太,溫禾依舊是眾星捧月的“第一千金。”
沒人知道季詩今天回來過,也沒人知道溫淇淇是怎麽病發瘋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