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兵分兩路(1 / 2)





「那……那個。」

在迷霧之中,有什麼人怯生生地說道。

聽到這個聲音,白令往後麵看了一眼。

得益於印章的功勞,此刻這團白色的霧氣對他們的視野阻礙大幅度減小。因此他們很輕易地就看到在霧氣之後的人。

那是一個編著長長麻花辮、臉上還戴著黑色邊框眼鏡,鏡片厚得跟啤酒瓶一樣的樸素少女。

她的模樣看起來很是侷促,雙手不安地交迭在胸前,辮子斜斜地搭在一邊。

單單從外表而言,這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沉浸在學習之中、對於外界全然置之不理的學院派少女。儘管多少帶點刻板印象了,但是毫無疑問、她樸素的外表和單純的眼神都在給人加深「人畜無害」的印象。

然而在場的人沒有一個是普通人。

白令先不必說,至少徐忠行和小劉在看到這個少女之後,心中第一時間升起了警惕。

他們微不可察地對視了一眼,很快就從對方的眼神之中看到了同一個意思。

眼前這個傢夥……有些可疑!

作為對策局的老人,徐忠行經歷的事情多了、懷疑的也就多了。哪怕是他看到了白令,剛開始的時候其實都並沒有全部信任他。還是在之後的事情之中,讓他逐漸確認白令並不是樂園的幫凶。

而小劉……作為科班出身的人,她在學校裡被教導的就是凡事多留一個心眼。

事實上她也確實是這麼做的。到現在為止,她基本上很少會發表自己的意見,主要還是多看、多聽,隻有偶爾的時候才會跟徐忠行有分歧。絕大部分的時候她都願意聽從徐隊長的安排,這都是科班教給她的寶貴經驗。

在和異種對抗的戰場上,經驗比什麼都重要。

所以在看到眼前這個女孩的時候,徐忠行和小劉都沒有動。

他們隻是默默地看著女孩的靠近,既沒有製止、也沒有接納,而是冷眼旁觀著、檢視著。

而另一邊,那個女孩大概是有些被「嚇」到了。

她的手微微顫抖著,連帶著聲線也有些發顫:「我……我之前聽到你們的聲音,覺得還有跟我一樣的人,所以才過來想要看一看。不是……不是故意要嚇你們。」

「我的名字叫『韓靜』,是……是延州一中的學生,」那個女孩顫聲說道,「這是我的學生證……」

說著,她雙手舉起一張證件、然後示意給三個人看。

徐忠行看了一眼之後,緩緩點頭:「這確實是延州一中的學生證。」

他朋友的孩子就在延州一中上學,知道這所學校的證件隻有學生和老師有,而且造假也相當難——現如今為了防範異種的威脅,很多證件製作都必須要請示對策局,因此證件上麵可能還存在著一些當事人都不知道的「小手段」。

而徐忠行也確實在這張證件上麵看到了「防偽標識」。…

至少這可以證明,延州一中確實存在著「韓靜」這個人。但是這個「韓靜」是不是原本的「韓靜」,那就不好說了。

這麼想著,徐忠行扭頭看了一眼白令。

而白令還是貫徹著自己一直以來的手段,麵無表情、宛如一尊凋像。

另一邊,少女韓靜大概是察覺到了眼前三個人的不相信,聲線越發顫抖了起來:「我剛才……聽到你們的談話了。啊,我不是故意要聽的,隻不過這裡除了你們之外也沒有別人,所以我一不小心就聽見……」

她手指攪著衣服:「你們剛才說,可能有人被替換了,我覺得我大概沒有……被替換。因為你們說的,替換是需要玩遊戲設施。可是我到現在一個設施都沒有玩過,一直都是我的哥哥在操作……」

說到這裡,韓靜的眼神有些暗然:「我也沒有交換過自己的遊戲幣,我聽喇叭裡麵說,如果換取了存在的人、會有一團『霧氣』的標誌出現在手肘內側。這代表你有一部分被交換了,存在缺失了一部分。等到存在徹底消失之後,霧氣就會……將人吞噬。」

說著,她掀起自己的袖子、露出光潔白皙的手臂。

徐忠行和小劉看得很清楚,就如同韓靜所說那樣、她的手臂看不到一絲一毫的痕跡。

而他們……

三個人都緩緩掀開自己的袖子。

不出意外的,他們在自己的手臂上麵看到了類似的標誌。

把袖子拉下去,雖然仍舊沒有完全相信、但是徐忠行起碼和顏悅色了一些:「韓同學是吧?你說你是延州一中的,那麼你知不知道xxx?」

那是延州一中某個班主任的名字,算是那個學校的小名人。當然,如果不是學校裡的學生、沒有在學校待一段時間的人,是絕不可能知道這個名字的。

這就好像是一個小圈子裡麵的東西隻會在圈子裡麵流傳,而圈外的人基本上不可能知曉一樣。

韓靜聞言微微一怔:「我聽說過,不過她不是帶我們班的,所以我沒怎麼見過。」

聽到這句話之後,徐忠行微微頷首。

很多東西都能夠對的上,看起來並不是怪物。畢竟怪物是沒有辦法在延州一中上課,更不可能待這麼長時間、把一個無足輕重的老師給記下來。

現在的問題就是,對方到底是不是被「替換」?

這個問題沒有辦法驗證。

說實話,自己到底還是不是「自己」的問題,不熟悉的其實很難證明。

這也是為什麼白令隻能夠提點另外兩個人,而不能利用預知未來的能力一點點查出來。

替換這個事情必然是要花費很長時間來適應的,但是如果彼此之間並不熟悉、那麼鬼知道對方到底有沒有異常。你可能知道你的父母喜歡聽什麼音樂,但是你絕對不可能知道你鄰居家裡的那條狗吃屎的喜歡拌什麼口味。…

這還是建立在替換者較為愚蠢的、比較簡單的例子,如果一個替換者深思熟慮聰慧異常,那麼他/她可能隻需要幾分鐘的時間就能夠將自己包裝得和原來的人一模一樣。這種情況下,若不是至親、隻怕朋友都很難分辨出來。

有記憶的「替換」,就是如此複雜的一件事。

『而且還不能放著不管,』徐忠行嘆了一口氣,『如果她是被替換的,那麼就得看緊她、防止她在暗地裡使壞。畢竟明麵上的敵人起碼比隱藏起來的敵人好察覺一些。』

如果不是……

那麼作為對策局的人,徐忠行肯定不能放著普通市民不管。

所以說歸根到底,隻有把這個人留在自己的身邊,才是最好的。

這麼想著,徐忠行扭頭看了一眼白令。

他其實比較擔心白令的意見。

按照徐忠行的想法,白令是一個為了拯救自己「妹妹」而不惜放棄一切的人。在這樣一個時候如果加了一個累贅進來,那麼他到底會不會認同?

當他的目光停留在白令身上的時候。

白令也偏過頭去,瞥了一眼麵前的韓靜。

「按照你的說法,你一開始並不是一個人?」他澹澹地問道,「那個和你一起的人呢?他現在在哪兒?」

聽到這句話,韓靜的臉色越發憂傷。

「他……被替換了,」韓靜聲音苦澀,「為了保護我。」

「雖然我們一開始不知道替換這件事情,但是我哥哥覺得、用存在來換貨幣不管怎麼看都不是好事。所以他就決定,一切都依靠他、而不讓我進入設施。」

韓靜:「剛開始哥哥還會贏不少,按照喇叭裡的話就是,隻需要再贏三倍的數量、我們就能夠離開這個樂園。可是之後,事情變得不對勁起來。哥哥一直輸,一直輸,輸到最後、不僅僅是自己贏來的硬幣全部投了進去,連自己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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