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白在車上總是掙紮,被強製的打了麻藥,在半夢半醒之間,聽到了兩個人的爭吵聲。
“這不是上次我見到的病人嗎,你怎麽把他綁過來了?謝訣你這是犯法的啊”
“他是我從黑市買的,沒有身份,就隻是捐贈者而已”
“那他的身體……”
“陳言,你要是不做,那就滾”謝訣突然發怒了。
“做做做”陳言本來想說,他的身體很虛弱,不能做手術。但謝訣不想聽,陳言也就沒說,沈青白沒身份沒地位,就算是發生什麽謝訣也可以擺平,何必要管這麽多呢。
“對了,那個藥有用嗎”陳言臨走前又問了句。
“讓他用了”謝訣越來越暴躁,陳言也不敢再說話了。
沈青白被推進手術室裏,眼角劃過一滴清淚,原來他一直愛著的先生一直都把他當一個物品而已,對他好也是為了他的眼角膜。
……
麻藥的藥性在減弱,清晰的感覺到手術台上的冰冷,又想起了那個夢,瞬間無助與恐慌包裹了全身,忍不住哭了起來。
“他怎麽哭了,這怎麽動手術啊”
“眼淚擦乾,再打一次麻藥啊”
“哦哦,好”
“陳醫生,他一直掙紮,紮不進去啊”
“按著他啊”
醫生們剛要上手,門突然被打開了,謝訣穿著醫護服走了進來。
“你們就是這樣對待昏迷不醒的病人嗎”雖然看不到謝訣的麵色,但還是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他的生氣。
“嗚嗚,先,先生,救我,他們都欺負我,嗚嗚,先,生不要我了嗎,我很乖的,先生”沈青白斷斷續續的哭。
謝訣快步走到床邊“乖寶,沒有不要你,就這一次,好不好,做完我們就一起回家,回家給你做好吃的,好不好,聽話”
“嗯嗯,和先生一起回家”醫生趁著沈青白放鬆,快速的打了麻藥,沈青白抓住謝訣衣服的手,也慢慢鬆開。
陳言奇怪的看著謝訣,關係這麽好,還會讓人做這種手術,這個手術做下來,人不死也會去掉半條命。當然他不會多嘴的,畢竟關他什麽事呢,誰讓他在門口時,讓自己滾呢。
……
夢裏一片漆黑,他和謝訣相處的甜蜜時光一一閃過,最終定格在醫院門口,謝訣不複以前溫柔,轉而冷漠的說“我對你好隻是為了你的眼睛,你不要再糾纏了,既然你已經沒用了,那你就回到你該去的地方吧”最後沈青白被送到了他父母那裏,他父母的嫌惡他,又把他賣了,買主把他打死在雪地裏,無人問津。
沈青白被嚇醒的時候,發現周圍一片漆黑,就像夢中一樣,想下床去開燈,磕磕碰碰的走到門口按了好幾次開關,才發現不對勁,為什麽燈還不亮。
顫抖著手摸向自己的眼睛,卻摸到了一層紗布,沈青白慢慢想起來了,他的眼角膜捐給葉白了,他失明了,他再也看不見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