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蘭培快步走出去,門也被關上了,房間又重新陷入安靜。
魏淵禮又坐了一會,就抱著人站起了身,帶著人上了床,魏淵禮頭埋在沈青白的懷裏,聲音中帶著無儘的悲鳴。
“阿青,你醒來看看我吧。”
本來沈青白隻是昏迷,他的反應不會如此之大。
但紀岸給藥丸時,還專門說過,沈青白會變成一個贏弱的普通人隻是最後的結果。
當時他不是很理解這個“最後的結果”是什麽意思。
但那時他隻想著要報複沈青白,要讓他後悔道歉,沒多想,也沒多問。
但現在想來,再加上當時紀岸算不上好意的笑容,魏淵禮大概了他的意思。
喂下藥丸後,沈青白可能會直接死去,但最後他的身體還會成一個羸弱的普通人自然死亡的樣子;他也可能會患病,再伴隨著他羸弱的身體,他不久之後也會死去;同理,沈青白也可能就這樣一直睡下去,直到身體機能衰竭,在睡夢中安穩死去,一輩子也不可能睜開眼。
直到生命來到倒計時,沙漏裏的沙子隻剩最後一點,錯過的人完全消失時,人們才能真正地意識到他們的錯誤和誤會,這時他們就開始了後悔和補償。
但逝去的東西,就如手裏的沙子,一點一點的從指縫中流逝,你卻無能為力。
一夜寂靜,一心荒涼。
第二天,魏淵禮剛起床,就占了還在睡夢中的沈青白一個巨大的便宜,一個巨大的吻。
魏淵禮看起來比前幾天有精神多了。
“乖乖阿青,要快點醒過來。”
魏淵禮下床去給沈青白找今天要穿的衣服,他今天要帶著沈青白出去。
給人套上衣服後,還順手收拾了幾件沈青白以前喜歡的衣服,抱起人就出門了。
他們坐馬車坐了很久才到地方,紀岸公爵的城堡。
而因為魏淵禮和紀岸合作的關係,所以他可以暢通無阻的抱著人來到紀岸公爵的麵前。
彼時紀岸公爵坐在花廳裏正在喝下午茶,身後鳥語花香,生機勃勃,一派悠閒自得。
魏淵禮都看在眼裏,再想起懷裏了無生氣的人,不免心情複雜。
沈青白一個親王,他的待遇肯定要比紀岸還要好,但如今卻因為他而落得了這個地步。
紀岸也看見了他們,他翹起唇角,舉著茶杯對著魏淵禮遙遙一碰,看起來心情很好。
“稀客啊。”
魏淵禮把懷裏的人又往懷裏撈了撈,就大步走了過去。
“請坐。”
紀岸放下茶杯,指了下對麵的椅子。
“嗯。”
魏淵禮抱著人順勢坐下了。
“我親愛的合作夥伴,你怎麽來了?我們之間的合作已經結束了,你是還想繼續和我做交易嗎?”
“是。”
魏淵禮其實並不想和吸血鬼的交涉太深,但他卻愛上了一個吸血鬼,這樣說又不免覺得可笑。
昨晚他想了好久,既然是紀岸給的藥,那沈青白現在變成了這個模樣,紀岸心裏一定也會有數,一定會有相應的解藥或者辦法。
“好啊,和你做交易最讓我開心了。”
紀岸指的是上次的交易。
“那你這次是想和我做什麽交易?是因為他嗎?”
紀岸充滿笑意的眼睛,輕輕瞟向了魏淵禮懷裏的人。
因為怕太陽刺眼,魏淵禮下馬車的時候,把身上的外套蓋到了沈青白的臉上,所以紀岸現在不管怎麽看,也看不到他懷裏的人是誰。
而魏淵禮也並不打算把衣服掀開,打擾沈青白睡覺。
“是他,沈青白吃完藥丸後就一直昏迷不醒,這是怎麽回事?”
“哦~是他啊。但我親愛的合作夥伴,你可是真的敢啊,他可是我的敵人,你就這樣把他送到我麵前,你都不怕我殺了他。”
紀岸笑意不減,低頭輕啄了口茶杯裏的水,然後和魏淵禮對視。
“你殺不了他。”
魏淵禮也不閃不避的和他對視。
一瞬間,空氣裏已經經曆了幾十次的刀光劍影。
最終是紀岸先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嗯,你既然是來做交易的,我自然不會把交易的東西給殺了,那樣真的太不紳士了。”
魏淵禮對此不做任何評價。
紀岸見魏淵禮並不給他台階下,紀岸見人是真的急了,也就不閒聊了,開始了正事。
“你能給我什麽好處?”
“極陰之人的心頭肉,你這些年不是一直都在找嗎?我知道他的下落。”
紀岸放下了茶杯,緊緊地盯著魏淵禮看,神情有一絲的激動,現在他真正的情緒現在才開始顯露。
“當真?”
“嗯。隻要你讓沈青白醒過來,我就可以把心頭肉給你帶過來。”
聽見他的話,紀岸麵色有些猶豫和遲疑,猶豫了一會才開口說話。
“他昏迷我也不知道怎麽辦,因為那藥耗費了我幾十年的時間才煉成的,所以並沒有解藥,也沒有任何的辦法,後果一切都隨緣,所以我並不知道如何讓他醒。”
見人有想走的意思,紀岸不想就這樣放棄到手的心頭肉,他已經等了這麽多年,他不確定他還有勇氣繼續等下去,於是隻猶豫了片刻就開口了。
“雖然我不知道讓他現在就醒的方法,但你們可以住在我的城堡裏,這裏有一個滋補身體的地方,你讓他待一段時間,或許就醒了過來呢。”
“行。”
他們本來就漂泊不定,而沈青白的古堡肯定是不能再回去了,魏淵禮本來打算回族查看古籍看看有沒有什麽辦法。
但紀岸既然還有辦法,那他就一個一個的試,反正他有時間。
紀岸手裏提著油燈,在黑暗的地道裏繞來繞去,魏淵禮抱著人在他身後跟著。
最終他們到了一個明亮的山洞裏。
山洞裏有一口巨大的水晶棺材,魏淵禮沒有太大的好奇心,也不會主動去窺探別人的隱私,就站在原地看著紀岸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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