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上午,經過昨天一天的發酵,馮一鳴事件已經廣泛傳開了,有人唏噓,有人不解,有人幸災樂禍,有人感到惋惜,整個街道人心惶惶,甚至其他街道的也都來打聽,各種傳言甚囂塵上。
上午九點,秦懷明去木棉油畫村陪同市領導參觀考察,而錢良躺臥在外間辦公室的座椅上,心情很美麗,趁著四下無人,他給堂兄錢佑打了個電話:“謝謝哥,你那篇文章一石激起千層浪,如今馮一鳴已經被浪頭拍死了。”
“我還沒找你算賬,那篇文章害得我好慘!”電話那端的錢佑惴惴不安,元東回來將他罵了一頓,編輯也扣了他的績效,如今又鬨得馮一鳴要坐牢,事情越來越大了。
“放心吧,我會好好補償你,周末請你去莞城儲君酒店。”錢良笑得很淫蕩。
那邊罵了一句:“低級趣味!”掛了電話。
錢良收起手機,自言自語道:“低級趣味?有本事你別去啊!”
這時,有人敲門,錢良以為是秦懷明回來了,慌忙起身,打開門一看,是鄭婷婷,與以往少女風格大相徑庭,一身黑衣,披肩長發,挎著一個小包,略顯成熟,楚楚可憐。
錢良有點吃驚,這個姑娘莫不是賴上自己了吧,慌忙伸頭望了望外麵,並無他人,臉色陰沉道:“鄭婷婷,你怎麽了?”
“秦書記呢?”她往裏麵張望了一下。
“去油畫村了。”
“多久回來?”
“你有啥事?”錢良狐疑道,“他沒那麽快回來。”
鄭婷婷顯得有些惴惴不安,歎了口氣,低頭幽怨道:“我前天請假了,今天剛來上班,你也沒打電話問我,你一點都不關心我。”
錢良嗬嗬一笑道:“原來是這樣啊,咱倆早結束了,我可不想再續前緣。”
“好吧。”她輕聲說了一句,顯得有些失望,忽然又抬頭問道:“我想問你,馮一鳴被抓,你參與了嗎?”
“我?沒參與吧,但又不是完全沒參與。”錢良冷笑道,“反正,看到他倒黴,我很開心。”
“你真的參與了?”
錢良嘿嘿笑了幾聲道:“你覺得呢?”
“你……”鄭婷婷麵露慍色,又問道:“你覺得他是無辜的嗎?”
“官方怎麽說,我就怎麽認為。”錢良哈哈笑了一下,繼而冷聲道,“你還那麽關心他?如果隻是來關心他,那麽你可以走了。”
鄭婷婷猶豫了一下,怯怯問道:“你真的喜歡過我嗎?”
“你覺得呢?”錢良一臉輕浮的笑,目光還在她鼓鼓的胸口遊蕩。
“你隻是把我當做玩物,玩過了就丟棄了,你根本就沒有喜歡過我,對嗎?”鄭婷婷雙目噙淚,她還是不能接受馮一鳴早就告訴過他的殘酷真相。
馮一鳴多次阻撓錢良勾引鄭婷婷,因為他知道,錢良隻是在玩弄感情。可鄭婷婷還是被他的闊綽出手和千萬財富所吸引,被他騙到了床上,之後就跟她分了手。
馮一鳴打抱不平,拉著鄭婷婷找錢良理論,錢良罵他多管閒事,馮一鳴一股火上來,把他揍了一頓。
錢良懷恨在心,便哄騙了鄭婷婷陷害馮一鳴,說他調戲她,舉報到了紀工委。後來,鄭婷婷被馮一鳴做通了思想工作,出麵澄清了事實,對此,馮一鳴一點都沒有怨她,還安慰她,保護她。鄭婷婷很感激。
“呃,你以為你是誰?你就是個小小的服務員。”錢良滿口嘲諷道,“別太理想化,實現不了,會很痛苦的。”
“我明白了。”鄭婷婷臉上滿是絕望,咬了咬嘴唇,低聲說了一句:“那就魚死網破吧。”
“魚死網破?你什麽意思?”錢良微微一怔。
鄭婷婷沉默不語,走向門口。
錢良拽住她的手,將她拉回來,隨手關上了門,鎖住,問道:“你到底要乾嘛?快說。”
鄭婷婷麵容清冷道:“我等秦書記回來。”
錢良愈發覺得可疑,便換了一副模樣,溫和一笑道:“婷婷,你告訴我到底什麽事,我們一起麵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