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婉麗仰起頭望著他,笑著,嬌羞的笑,嫵媚的笑,開心的笑,幽怨的笑,以及殺人不見血的蠱惑的笑。
秦懷明也在笑,笑得有些拘謹而慌亂。
“懷明書記,作為街道的婦聯主席,我有必要替廣大婦女同誌,問你一個嚴肅的問題:你,何時再婚呀?”葉婉麗忽然拋出了這個問題,就像是一口憋了很久的氣流終於釋放了出來。
秦懷明哈哈笑著,半天才道:“我婚不婚取決於你。”
葉婉麗臉上飛過一片紅霞,微微低垂眼瞼道:“跟我有毛關係?”
“你都不給我介紹一個。”
葉婉麗扭頭看了看正在與蔣來跳舞的巫娟娟,努了努嘴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我閨蜜,賢惠善良,脾氣好,也是離異,她老爸是個正廳級乾部,剛退休。”
“是呀,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秦懷明的目光從巫娟娟身上撤回來,定在了她的眉心上。
葉婉麗的眼睛裏閃過一絲慌亂和惆悵,笑道:“怎麽?這都看不上?你要知道,娶了她,你到點就能提副局。”
秦懷明嗬嗬笑了:“沒感覺。”
“看吧,我就說你挑。”
“有更好的,我為什麽不挑?”
“那你說個標準嘛。”
秦懷明思忖了片刻,道:“按照你的標準找吧。”
葉婉麗笑了,笑得像個陷入初戀的少女,露出了那兩個早就印入秦懷明心窩裏的小酒窩,微嗔道:“那你可找不到。”
秦懷明歎道:“我想也是。”
跳完舞,幾個人打麻將,秦懷明不是很懂嶺南麻將,便也跟著學習,一學就上手,胡了兩把十三幺,震驚了全場。
玩到淩晨一點,眾人才回各自房間休息。
秦懷明匆匆洗漱完畢,躺下就睡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迷迷糊糊地似乎聽到了敲門聲,當當當當當當,他豎起耳朵再聽,卻又沒有了聲響。
可這也讓他精神了起來。
他靜靜躺了一分鍾,最終還是爬下床,走到玄關處,輕輕拉開門,伸出頭往外麵看,走廊裏空無一人,不遠傳傳來蟋蟀和青蛙的歌唱,還有流水潺潺聲。
他的目光落在葉婉麗房間的門把手上,那上麵掛著請勿打擾的牌子,那個牌子還在微微晃動!而且被翻了過去,看不到“請勿打擾”四個字。
秦懷明看向走廊儘頭,窗戶關著,沒有風,牌子的晃動有些詭異,晃得他心潮湧動。
他躡手躡腳地走出房間,鬼使神差地來到葉婉麗房間,手伸向了門把手,輕微地轉動了一下,他發現,門沒有鎖。
他思緒萬千,心突突直跳,可最終還是停住了手,轉身,快步,落荒而逃,鑽入自己房間,卻又不甘心,躲在門縫裏,去看葉婉麗房間的那扇門,門底下的縫隙裏,似乎有黑影堵在那裏。
他便站在門口,通過門縫望著那道門底下的微弱的黑影。心如刀割。
過了幾分鍾,那道黑影消失了。
秦懷明長歎一聲,關上了門,鎖死。
倒頭大睡,卻怎麽也睡不著。
他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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