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喬嬌發去了語音請求,過了片刻之後,她才接通,她的聲音聽上去很迷糊,也很不耐煩:“你這麼晚給我打電話乾嘛?”
“你竟然能睡得著?”
“我憑什麼睡不著?”
“就憑你給我挖了那麼大一個坑……這件事情我越想越不對勁兒……”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喬嬌便打斷了我,說道:“關於這件事情,你不需要有任何想法,你隻能跟著形勢走,見招拆招;除非,你拚著咱倆誰都彆想好過,可你自己也不想想,你一個男人,三更半夜的躲在我的衣櫃裡,這事兒要是傳出去,就算我不在乎臉麵,我爸能不在乎嗎?……所以,你現在隻能給我一個名分,要不然就是和我爸為敵。”
“你能不能彆讓我這麼絕望?”
“你也太容易絕望了!”
“我的意思是,我做出了這麼大犧牲,甚至是出賣了人格,事成之後,你就還我一個車軲轆,是不是也太沒有誠意了?”
“你想怎麼著?”
“最少還我兩個。”
喬嬌笑了出來:“搞了半天,你是想和我討價還價啊?……沒門兒,說好了四件事情,你就必須老老實實的幫我完成四件事情,車輪隻是一個形式,我就算現在把四個車輪全部還給你,這四件事情也一件都不能少。”
“我真算是看透了你資本家的嘴臉。”
“乖,等你學會逆來順受,你就不會那麼容易失眠了……睡吧,沒精神和你說話。”
說完,喬嬌便打了一個哈欠,我又趕忙說道:“你先彆急著掛電話,我還有事情和你說。”
喬嬌似乎在我忍耐我,以至於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回道:“你是不是在用這種方式折磨我?這大夜裡的,你哪來那麼多廢話!”
“嬌姐,你真是高看我了,我要是有折磨你的能力,還至於這麼被你玩弄於股掌之間嗎?……我是真有事情要和你商量……”稍稍停了停,我又正色說道:“鹿溪明天回來,說是組一個咱們三個人的飯局……這不是和你爸那個飯局衝突了嘛,我就想,能不能把你爸那個飯局先往後延一天?”
“鹿溪明天回來?”
“嗯。”
“行,既然鹿溪開了口,肯定以她的飯局為重,我明天給我爸打電話,問題不大。”
果然和我想的一樣,隻要事關鹿溪,喬嬌都會變得特彆好說話,就在我感覺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喬嬌又忽然冷聲對我說道:“為什麼她回青島這事兒,你知道,我卻不知道?”
“你就彆摳細節了,咱倆已經是一條船上的人,誰知道不都一樣嘛……”
喬嬌冷哼一聲,隨即便掛斷了語音通話。
我一點也不在乎她的不禮貌,反而陷入到了一種期待的狀態中,我想看看,當明天鹿溪開口和她要我那輛房車的時候,她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一定很為難吧,為難死她才好,誰讓她整天乾這種奪人所好的事情。
因為失眠,次日,我睡到快中午的時候才起了床,這一上午,除了任然給我發來了一條微信,就再也沒有其他人和我聯係過;任然讓我醒了之後和她聯係,就算她不跟我聯係,我也得找她,因為晚點我想借她的車去機場接鹿溪和她嫂子。
我跟任然在酒店附近的一個飯店見了麵,落座後,我便先開口向她問道:“設計那邊有什麼新進展了嗎?”
“他們妥協了,一切以工期為重,不做不利於在工藝上實現的設計。”
“嗯,一切以客戶的第一需求為重,如果從簡設計的話,應該可以在我們之前計劃的時間內出設計圖吧?”
“問題不大。”
說完,任然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熱水,隨即又看著窗外的碼頭一陣失神,就在我想拿出手機,打發無聊的時候,她又忽然開口向我問道:“你們那天晚上對叢蕾做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