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將為什麼讓我做擋箭牌這個問題拋出去後,我沒有去看鹿溪的表情,因為不想表現得太過於關切,我希望她能在一種輕鬆的狀態下,說出自己的動機和想法。
“我拒絕過他很多次了,他每次都會說放下,說做朋友;但是,下一次見麵的時候,他又會表現得很不甘心,我已經把他的微信拉黑了,不知道他今天是怎麼找到這裡的,我對他真的已經沒有辦法了,我想讓他知難而退,但是沒有想到,他會有這麼過激的反應……”
“那就是純粹想讓我做擋箭牌唄。”
說完,我將夾在兩指之間的香煙,放進嘴裡,深深吸了一口,這才轉頭看著鹿溪,她白色的褲子已經被雨水濺起的泥點給弄臟了,但她好像不習慣蜷的太狠,依舊把自己的雙腳露在了屋簷的外麵,我反而縮成了一團,因為我很討厭潮濕的感覺,我甚至從來不下水遊泳。
“反正我們已經傳過緋聞了,你比所有人都更有說服力。”
我笑了笑,回道:“這算不算也是一種破罐子破摔的行為?”
這次,鹿溪沒有回複我,我並不氣餒,我將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蓋住了她的腿和腳,又對她說道:“你剛做了韌帶修複,彆著涼了。”
鹿溪也轉頭看著我,這是我們自坐下以來,第一次對視著,鹿溪的眼神比之前柔軟了很多,她輕聲向我問道:“你對所有女人都這樣嗎?”
“呃,你是指哪方麵?”
“永遠表現的那麼義無反顧,之前嬌嬌也說了,你們在沈陽,路燈被風吹下來,是你護住了她;今天,在趙鑫要動手的時候,你又把我擋在了自己的身後,如果不是為了護住我,你的眉骨也不會被趙鑫撞裂。”
“哈哈……這種時候,我不護住你們,難道還指望你們護住我啊?”
我笑的肆意,鹿溪卻陷入到了沉默中,許久才開口對我說道:“彆輕易對一個女人這樣……”
我彈掉煙頭上積攢的煙灰,心裡忽然湧起了一個很強烈的念頭,繼而有些緊張,有些躁動:“鹿姐,我一直都覺得表白需要挑一個好時候,就好比女人的欲望,並不是憑空而起,一定是在生理期之後的那兩三天……而情感上的共鳴,一定是在空虛無助的時候……可是現在,我雖然不確定是不是一個好時機,但我不想再藏著了,其實……其實,我挺喜歡你的,因為迄今為止,我從來沒有見過比你更好看的女人……但這隻是流於表麵的喜歡,真正讓我心動的是從你的房間出來以後……那天,也是這樣一個深夜,我一個人走在空空蕩蕩的街頭,內心空虛的不行,特彆渴望被什麼東西填滿,就在這個時候,我走到了海信廣場,看到了你為那個奢侈品牌拍的宣傳片,你穿著白色的滑雪服,手上拿著鮮花,杯子裡的酒是紅色的,那麼多顏色,瞬間就把我的心給填滿了……那時候不至於去奢望什麼,但我真的很喜歡這種不期而遇的感覺……不知道怎麼了,後來總是會有機會,把我們聯係在一起,如果我是一個自作多情的人,我一定把這樣的機會當做是一種緣分……但是,對待感情,我還是挺清醒的,因為當初認識然姐和左小薇,也是從這些瑣碎的事情開始的,這可能也算是緣分,但隻是做朋友的緣分,卻不是做情人的緣分……所以……”
說到這裡,我停了下來,在深吸了一口煙之後,才又繼續說道:“所以,我喜歡你,卻不打算追求你……在我來找你之前,然姐給我打電話了,她在電話裡把我說了一通,說我不知所以,說我沒有奮鬥的精氣神兒,說我活得不像一個正常人,我沒有家,沉迷於漂泊,沉迷於自己的世界……然姐恐怕是這個世界上最希望我過得好的那個人了,她不會故意貶低我,她說我是這樣,我應該就是這樣一個人……我連成為一個正常人都做不到,又憑什麼讓一個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女明星做自己的女朋友呢……我真的是太畏懼愛而不得這四個字了,我不能把自己變成下一個趙鑫,更不能成為你的煩惱……所以,你知道我喜歡你,知道我是一個坦誠的人就行了……坦誠真的是一個優點,很多男人都做不到的。”
我從來沒有對著一個人,說這麼多話,我不確定這是不是一段冗長的廢話,如果是,那我就是第一個說著廢話表白的人;我也不確定鹿溪是不是有耐心,但有時候我就是會突然的自我,突然的想把彆人變成我的聽眾,讓我直抒胸臆。
再轉身看鹿溪,她就趴在自己的腿上,什麼話也不說,也不讓我看到她的表情。
“喂,你不會是睡著了吧?”
“沒有。”
“那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