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起床的時候,隻感覺頭疼欲裂,這是酒量大不如前的表現,在沒有喝那兩斤白酒之前,我從來沒有出現過第二天頭疼的情況,如此看來,以後真的要改變自己喝酒的習慣了,即便是重要場合,也要適量飲酒;這是我從喝酒以來,第一次萌生要少喝酒的想法,要說,那兩斤白酒和韓二斤的稱號,倒真顯得刻骨銘心了起來,因為在這之後,我再也不能在酒場上為所欲為,甚至不能再把喝酒當成是社交時的一種優勢。
我用手重重按了按太陽穴,然後將手機拿起來看了看時間,因為睡得太晚的緣故,此時已經是中午的十一點半,在我一睡不醒的這段時間裡,同樣睡得很晚的常餘利已經給我打了兩個電話,肯定是為了問我跟眼科醫生聯係後的結果。
我既然已經給了他這樣的希望,心裡自然不敢怠慢,所以忍住宿醉後的頭痛,當即在通訊錄裡找到了眼科醫生的電話號碼,然後打了過去。
稍稍等了片刻,他便接通了,大概是因為太久沒有聯係的緣故,再加上心裡惦記著那份情,所以語氣不免有些欣喜和激動:“小韓,真是太久沒有聯係了,今天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
眼科醫生名叫劉久津,我一直叫他“久哥”,電話裡也不禁帶著些許感慨回道:“久哥,想想是有一年沒聯係了,你最近怎麼樣?”
“我現在是半退休狀態,說起來真是巧了,我昨天剛買了一輛房車,現在在準備物資,打算下個星期出發,沿著國境線走一圈。”
在我的意識裡,尤其是來到小城之後,感覺自己已經遠離了房車生活,突然有人提到房車,心裡也是五味雜陳,並懷念曾經開著房車周遊全國的經曆,以至於在短暫的沉默後才開口說道:“之前你就一直和我提買房車的事情,現在終於有機會實現你惦記了好幾年的邊境遊,心情肯定很不錯吧?”
“我惦記了好幾年的事情,你二十多歲的時候就已經實現了,你當時的心情肯定比我現在更好!”
我笑了笑,回道:“我那是窮遊,你是功成名就之後的享受,咱不說誰的心情更好,感受肯定是不一樣的。”
“都是追求自由的生活方式,我倒不覺得感受有什麼不一樣……前些天,我還想和你聯係來著,你要是最近有空的話,咱倆做個伴,一起走一走邊境線吧?”
“久哥,我走不了了,最近剛在一個小城安定了下來,打算做一做事業。”
“年前人有做事業的想法倒是沒錯,你還年輕,有了事業以後,不管你是想穩定,還是想繼續在路上追夢,都完全可以做到自由切換。”
“我也是這麼想的,畢竟自由這東西是經不起揮霍的,年輕的時候太過自由了,上了年紀之後反而會少了很多選擇,我現在真心覺得缺少了沉澱的自由,最多隻能算是貪圖享樂,不是真的自由。”
“你這年紀能把這個道理想明白了,也不失為一種境界,境界夠了,事業早晚都能做成的。”
“那就借你吉言了。”
我笑了笑,又說道:“久哥,今天給你打電話,其實是有件事情想請你幫忙,我有個朋友是先天性內斜視,之前已經做過一次手術,後來又複發了,你能幫他治療嗎?”
“先天性內斜視倒不難治,但是後麵複發了,就有點麻煩!”稍稍停了停,劉久津又以篤定的語氣對我說道:“你放心,就憑我們的交情,隻要你開了口,這件事情我一定儘力而為,醫療上的事情沒有所謂百分百的把握,不過我可以給你透個底,這件事情隻要經我手,它就是靠譜的。”
“那行,那我明天就帶著我朋友去北京找你。”.
“沒問題,你到了給我打電話,麵診之後,如果具備做手術的條件,我儘快給他安排手術。”
“好,真的太感謝你了,久哥!”
“你也不是一個喜歡輕易開口的人,既然能讓你給我打這個電話,肯定是你關係非常好的朋友,隻要是你用真心對待的朋友,那也是我劉久津的朋友,朋友之間搞得那麼見外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