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空空蕩蕩的抽屜,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明明記得當初整理行李的時候,將裝手鐲的首飾盒放進了這個抽屜裡,難不成是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造成了記憶錯亂?
我趕忙將腳從洗腳盆裡拿了出來,顧不上擦乾淨腳上的水跡,踩著棉拖鞋便跑向了裝衣服的那個櫃子,櫃子裡有兩個抽屜,我慌不迭地抽開看了看,裡麵除了我放的電子產品,也沒有那個首飾盒。
我定在了原地,看著隻有一張床,一個櫃子,一張辦公桌的房間,大腦漸漸變得一片空白,我總不至於把這麼貴重的東西放到房間之外的地方,可是在這個簡易的房間裡,我確實找不到那對手鐲了!
窗外的雪,還在紛紛揚揚地下著,寒風以肆虐之勢吹起了落在窗戶台上的積雪,積雪飄在空中,形成了一個個孔洞,我透過這些孔洞往外看去,一切都好似扭曲了,扭曲的光線,扭曲的建築物,扭曲的樹木,扭曲的燈牌……
直到風停,積雪不再揚起,一切才恢複了正常,而我也從空白的狀態中猛然清醒了過來。
手鐲不會憑空消失,它失竊了,在這個隻有左小薇舅舅和我兩個人住著的房間裡。
我又想起了左小薇曾經在閒聊時和我說起的話,她說她舅舅有賭癮,我曾經接觸過這一類人,他們的道德標準,要遠遠低於常人,當這樣一對手鐲放在我的房間,不做防備,他有沒有拿走這對手鐲的動機和條件?
我的心裡湧起一陣不能克製的怒意,當即推開自己的房門,走到左小薇舅舅住的那間房,重重敲門,卻沒有得到回應,我又推門而入,打開房間的燈,裡麵空無一人。
我當即便撥打了左小薇的電話,這件事情,多拖遝一秒,心裡都受不了。
一連撥打了兩遍,左小薇才接聽了,她迷迷糊糊的向我問道:“怎麼這會兒給我打電話?這都半夜了!”
我壓製住心裡的怒意,可這次,我無論如何都不平靜了,以至於語氣有些冰冷,並缺乏感情:“你先彆睡了,你來我這兒一趟,或者我去找你也行。”
左小薇這才警覺,她小心翼翼地問道:“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我在來小城之前,然姐給了我一對手鐲,說是等我在這邊遇到什麼困難的時候,就把這對手鐲賣了應急,她說,這對手鐲如果遇到識貨的人,能賣出二十萬左右的價格;我準備把這對手鐲賣了,還清欠陳林奇的錢,可是現在,這對手鐲不見了。”
“你來的時候,然姐給過你一對手鐲?”
“你關注的點,不應該是誰偷走了這對手鐲嗎?”
我已經快要壓不住自己的情緒了,即便是發生了一件這麼重大的事情,我和左小薇竟然還是不在一個頻率上!我能想象到,在自己對左小薇發出這句質問的時候,是什麼樣的語氣,什麼樣的表情,我已經近乎猙獰。
左小薇卻在這個時候陷入到了沉默中。
“說話啊,你要是不來找我,我就過去找你,這件事情一秒鐘都不能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