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發突然,甚至沒有給我反應的時間,那幾個手持鐵棍和鋼管的男人就已經疾步走到了我和鹿溪的麵前,我下意識擋在了鹿溪的麵前,可他們的目標卻不是鹿溪,他們甚至沒有一句多餘的廢話,很明確的將手中的家夥全部招呼在了我的身上,我的手臂和胸口當即傳來了輕重程度不一的痛感,這種痛感讓我憤怒,讓我窒息,可是卻沒有一點還手和逃跑的空間,這好像是一幫訓練有素的專業打手。
鹿溪更沒有經曆過這樣的場麵,她先是愣著,等反應過來後,也不知道是不是出於一種本能,她伸手拉住了離我最近的那個留著寸頭的施暴者,試圖讓我少受一些傷害,對方沒有想到一個女人在這個時候竟然有這樣的膽量,他先是一愣,隨即又對著鹿溪舉起了手上的凶器。
如果在遭受施暴的時候,我的內心還有恐懼,那此刻我便隻有一個念頭,我要撕碎眼前的這個禽獸,我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腎上腺激素在飆升,我順手從地上操起一塊磚頭,猛然起身拍在了那個留著寸頭的施暴者臉上,磚頭應聲斷裂,隻見他的嘴裡滲出了血水,門牙當即斷裂了兩顆……
所有人都因為我這突如其來的一下而停了下來,我抓住機會,拉住鹿溪就往遠處狂奔,儘管這是一種很徒勞的行為,但我的潛意識還是驅使我這麼做了,我知道他們已經被我的行為所激怒,如果我不跑的話,隻會遭受更加慘無人道的施暴……
跟我設想的一樣,反應過來的施暴者,當即便追著我和鹿溪而來,且表情猙獰,如果剛剛隻是想給我一個教訓,此刻就是想要我的命,甚至連鹿溪都不會放過;我打過架,我知道被激怒是一種多麼可怕的情緒,何況他們還具備完全可以把我碾壓的優勢。
這裡地處郊外,根本就沒有什麼合適的蔽體,而鹿溪終究又是一個女人,腳力有限,那群人就這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迅速逼近著……
就在我快要被絕望和恐懼吞噬的時候,前方突然出現了一個大約兩三個足球場大小的湖泊,當處在巨大危險中的時候,嚴寒,冰凍再也不是威脅,我一邊跑,一邊向身邊的鹿溪問道:“會遊泳嗎?”
“什麼?”
“會遊泳嗎?”
我的話音剛落,鹿溪便給了我一股強大的拽力,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我們想到一起去了,我們雙雙跳進了這個唯一能救命的湖泊裡,我們賭那群施暴者不會跟著跳下來,因為在這數九寒冬,這種跳湖追擊的行為,對他們來說,也會是一種很大的代價。
果然,他們全部停在了岸邊,其他人都是一副要收手的狀態,隻有那個被我打斷牙的寸頭,依舊不肯罷休,卻被他的團夥拉住了。
就在這個時候,遠處突然又傳來了一陣非常有威懾力的警報聲,對方明顯慌了,當即便拉著那個寸頭往停車的地方狂奔而去……
施暴者似乎已經走了,那陣警報聲越來越近,最後發現隻是一輛救護車,對我們來說,這還真是一輛名副其實的救護車,如果不是有它,幾個施暴者就算不下來,隻要在湖邊死守著,時間長了,我和鹿溪也會受不了。
救護車已經呼嘯而過,一切漸漸恢複了平靜,望著倒映在湖麵上的月光,我的身體裡突然傳來了要虛脫一般的鬆懈感,精神一鬆懈,疼痛感又隨之傳來,但也隻是疼了片刻,便被這冰冷刺骨的湖水弄得麻木了。
湖裡不宜久留,緩過勁兒的我,便拉著有些力竭的鹿溪往岸邊遊去,很快,我也力竭了,因為濕了水的衣服太厚重,好在岸邊的湖水不算深,又咬牙遊了一段之後,總算是能踩到水底,便又改遊泳,為水中行走,最後兩個人一起力竭,在離岸邊還有四五米遠的地方,停下了腳步,等待體力恢複,但我們的手一直牽在一起,雖然一切都平靜了,可內心依然覺得這是一場驚天動地的大逃亡,至死難忘!
“鹿姐,我好像又拖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