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蕾見到喬嬌就抱頭鼠竄的行為,看上去很是滑稽;她本就喝了酒,再加上穿著高跟鞋,走一步磕一下,沒走多遠,便被喬嬌抓了個正著,隻見喬嬌拉著她後背的衣服用力一扯,她整個人便轉了半圈,直麵盛氣淩人的喬嬌。
要說叢蕾這個女人也挺可憐的,她之所以如此害怕喬嬌,根本原因還是在於她知道林勝恩不會袒護她,一個不被男人心疼和袒護的女人,麵對曾經欺負過她的人,心裡當然沒有安全感和底氣。
叢蕾的年紀和喬嬌看上去差不多大,但她在麵對喬嬌的時候,卻像極了一個犯了錯誤的學生,喬嬌則是那個手拿教鞭的老師。
喬嬌還真是有老師的派頭,她先是瞪了叢蕾一眼,老氣橫秋地問道:“你不是懷孕了嗎,怎麼還跑出去喝酒?”
叢蕾摸不清喬嬌的意圖,她愣好一會兒,才開口回道:“這個你也要管嗎?”
“管,當然得管……不僅管這事兒,等你把孩子生下來,我還要伺候你坐月子呢。”
叢蕾乾巴巴笑了兩聲:“彆……彆開玩笑了!”
“知道我在跟你開玩笑,證明還沒喝多。”稍稍停了停,喬嬌又說道:“我們想找你談點事情,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你跟我們走吧。”
叢蕾很是警惕地問道:“去哪兒?”
在喬嬌麵前,這叢蕾多說一個字都仿佛是一種罪過,所以喬嬌愈發不耐煩地回道:“我不是說了嘛,去能說話的地方。”
這不是談事情的態度,於是,我終於走到兩人身邊,以一種相對喬嬌要平和很多的心態對叢蕾說道:“我們對你沒有什麼惡意,想要跟你談的事情,也關係到你自身的利益……任然想要和林勝恩離婚了。”
人的微表情是內心最真實的寫照,隻見叢蕾微微撇嘴一笑,當即便答應了下來,而我心裡也多了一分底氣,任然和林勝恩離婚這事兒,是叢蕾的核心利益,隻要能促成這件事情,她一定會願意做出妥協。
附近一個茶樓的包間裡,我和喬嬌坐在一起,叢蕾則坐在我們對麵,我還沒有開口,她便急不可耐地向我問道:“任然真的想要和老林離婚了嗎?”
林勝恩也就不到四十歲的樣子,叢蕾卻稱呼他為老林,這當然是一種內心有隔閡的表現,也許林勝恩在她眼裡,並不是一個能相伴一生的人,林勝恩隻是她人生某個階段必須要攀的一根高枝,所以她不會把自己和林勝恩放在同一個位置上去看待,但任然卻從來不會這麼稱呼林勝恩,即便林勝恩將她弄得遍體鱗傷,在說起林勝恩的時候,她也會以“老公”相稱,而這大概也是一個結發妻子和小三最本質的區彆了。
但這一切,都將以今天晚上為終點,過了今天,任然就將和林勝恩徹底解除夫妻關係,任然絕對不能一直活在他的牽製和利用之下。
基於這樣的決心,我很直截了當的回道:“不要懷疑任然想離婚的決心,但是林勝恩為了達到不和任然離婚的目的,偽造了債務,如果任然執意離婚的話,就要和他一起承擔這筆偽造的債務,這會對任然的個人財產造成侵吞,何況任然也沒有能力去償還這筆偽造出來的巨額債務……所以,這已經成了他們離不了婚的根本症結所在,我找你來聊的就是這件事情……據我所知,林勝恩是一個會遊走在黑色地帶做生意的人,你現在是他身邊最親近的人,我需要這樣一個證據,這樣任然才有籌碼去和他談離婚的事情……任然不僅不能承擔那些莫須有的債務,而且要得到一定的賠償,因為林勝恩在這段婚姻中,虧欠她的實在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