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國盈會了我的意之後,我又給他遞了一支煙,幫他點上之後,又說道:“賈哥,鬨一鬨是一個辦法,但是也不能瞎胡鬨,咱們得占個理,才有鬨的資本……但這事兒,你說我們這邊要占多少理,還真是未必,畢竟道路拓展項目和那個康養項目還沒有和關羽博那邊簽落地的合同……鬨一鬨的目的,就是希望能引起大領導的注意,隻要大領導開始關注這件事情,縣裡麵的領導就會有壓力,他們有壓力了,我們這邊就能爭取到時間……爭取到時間,常總這邊就還有運作的空間……是這個意思。”
“明白,明白。”
“那有沒有什麼好的突破口,能名正言順的在大領導麵前鬨一鬨?”
賈國盈深吸了一口煙,然後陷入到了沉思中,忽而他精神一振,湊近我說道:“前幾年,我們村裡有個老師,染上了賭博的毛病,把積蓄輸乾淨了之後,就開始借高利貸……後來找到了關羽博,關羽博給了他二十萬,讓他去賭……沒過多久,又把這二十萬輸光了……關羽博就開始逼著他要債,什麼手段都用,最後被逼的沒辦法……喝藥自殺了。”
“還有這事兒?”
“真有,也就是三年多前的事情吧。”
“那個時候,關家的產業已經遍布小城,關羽博還看得上這二十萬的高利貸生意?”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關羽博肯定看不上這二十萬的高利貸生意,但是我們村這老師,初中的時候教過關羽博……他也是賭瘋了,想著是自己的學生,多少給個麵子,能借他點兒……關羽博還真以手下人的名義,借了他二十萬,而且簽了什麼抵押合同……關羽博話說的漂亮,說合同就是走個形式,讓他放心用,真還不上了,也不會逼他……可是,等真還不上的時候,非法拘禁,恐嚇,潑油漆,毆打,往他家送紙錢……什麼手段都用……最後活活把人給逼死了!”
“既然是自己老師,好歹給個麵子,也不至於為了二十萬,搞得他家破人亡吧?”
賈國盈用更小的聲音對我說道:“剛剛說的都是明麵上能看到的,私下裡還有一點閒言碎語,說我們村這老師在教關羽博的時候,扇過關羽博的耳光,而且不止一次……關羽博這人記仇的很,這就是他做的一個局……我們村這老師平時就有打麻將的喜好,但也隻是幾百塊錢的輸贏,圖個消遣……後來,就被人帶進了那種賭局,一步步深陷,開始到處借錢,實在借不到了,就借到了關羽博的頭上……最後被關羽博活活給逼死了……不過,這種話也隻能信一半……彆說沒證據了,就算是有證據,也沒法證明關羽博是不是為了以前扇他耳光的事情,把他給逼死了……也有可能,他隻是想報複一下,倒沒想把他逼死,是他自己抗壓能力太差了……說不好,說不好……這事兒,真說不好!”
我點了點頭,又問道:“最後這人就白死了?”
“可不就白死了……之前,這老師的媳婦也想召集村民們一塊去鬨……可關家的勢力多大啊,再說,死的又不是自己家人,誰會願意跟著去出頭……她自己一個人就更不敢鬨了。”
“現在呢,能不能借這件事情鬨一鬨?然後再說說村裡和景區這幾年因為關羽博的打壓運作,遭受的不平等待遇……”
“八成能,都關係著大家的利益呢……要是,這兩個項目不能弄到咱們景區來,村裡誰都彆想做一鋪旺三代的夢……我就不信,關羽博能隻手遮天,把我們一個村的人都給報複了!”
我點了點頭,又說道:“那就先鬨一鬨吧……抱著遺像,披麻戴孝鬨。”
“行……那我現在就去打聽一下大領導的行程,看看在哪兒下手合適。”
“賈哥,是合理的鬨,咱不說下手這詞兒。”
賈國盈趕忙點了點頭,隨後便轉身往村裡跑去,我則點上一支煙,默默看著他的背影,我知道,這樣的事情一定得讓他做,因為當初景區換名字的時候,就是他召集村民來針對我的。
那一次,他們是為了利,這一次也一樣。
離開景區之後,我又回到了自己住的旅社,然後安安穩穩地睡到了晚上,醒了之後,我便主動給常餘利打了一個電話,我讓他叫一群朋友,一起到KTV唱歌。
我特意和他強調,一定是那種可以陪酒的KTV,常餘利雖然疑惑,但他向來聽我的話,我告訴他想玩玩之後,他也就答應了下來。
出門之前,我退掉了旅社的房間,然後去了和常餘利約好的飯店,跟他的朋友吃飽喝足之後,又去了有陪酒服務的那個KTV,聽說,這是小城唯一一個有陪酒服務的KTV,幕後的老板,就是關羽博。
在我要走進KTV正門的那一刻,身後的常餘利忽然拉住了我,並對我說道:“潮哥,你要是想放鬆,咱哥倆找個按摩店,好好按一按,真的比在這兒舒服。”
“這地方你沒來過嗎?”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