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餘利要股份失敗的事情,儼然是一個信號,第二天的下午,我便聽到了一個消息,說常天明召集那些投資者開了一個會議,他在會議上說了要給這些投資者讓出部分權益的事情,讓他們也成為這個景區的股東,並且拿出另一部分權益來做增資擴股,他采納了我的提議,但又把我排除在外,並且對我提議的股權分配做了改動,即便是景區改製了,他手上仍然有股權中的百分之五十五,保留了他對景區的絕對控製權。
還聽說,他從湖南某個景區高薪挖來了一個運營經理,全權負責景區的運營工作,等於是完全取代了我。
這些天,包括招待我爸媽,以及貌似真誠的和我聊了聊,隻是為了從我這裡得到一個盤活景區的思路。
這就是常天明在思考權衡之後,給我的答複。
應了那句話,花瓶一旦破碎,就算是有著鬼斧神工的工匠,也不能完全修複,因為就算表麵修複了,裂痕也是一直存在的。
我和常天明就是這樣,我們互相提防著,最後,我還是被他給利用了。
我倒沒有覺得很沮喪,更沒有因此而憤怒,因為這件事情在我看來,還遠沒有到塵埃落定的時候。
不過,常天明確實因為我給的思路而穩住了那些投資者,這些我帶來的投資者,都因為常天明所許諾的股東身份而陸續複工,那些村民看見投資的人複工了,便也跟著複了工。
我準備暫時離開小城,我想回青島走走,我有點想念這座城市了,尤其是在任然給我發了那張照片之後。
在走之前,我給常天明打了一個電話,他沒有接聽,不管他是出於什麼情緒,沒有接聽我的電話,我都不在乎,我隻是覺得自己有必要給他打一個電話,無所謂他接不接。
在這之後,我又給遠在浙江的吳羅閣打了個電話,接通之後,卻是他先開口對我說道:“咱們倆還真是挺有默契的,我剛準備給你打電話,你就把電話給打過來了……小城那邊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你這次好像失手了!”
“目前來看,是失手了。”
“你就不該讓常餘利去和常天明要股份……常天明怎麼說,也是小城首富,那代人就算沒有資本運作的能力,混社會的經驗總有吧……常餘利在這個時候跑去和他要股份,他不可能沒有一點猜疑……你還是有點太急於求成了!”
“可能是急於求成,也可能是一勞永逸。”
“這話怎麼說?”
“走著看吧,我也沒有百分百的把握,先不說太多。”稍稍停了停,我又對電話那頭的吳羅閣說道:“哥,先不要讓外界知道我們兩個人的淵源……在常天明操作增資擴股這件事情的時候,你去和他接觸一下,不管我這次是失手了,還是成功了,我的初衷不變,我還是希望你去那個景區投資,並且成為景區的股東……你可以最大程度的去給自己爭取權益,常天明這個時候沒有和你討價還價的資本,他隻是暫時穩住了局麵……”
“如果你失手了,我在那兒投資的意義又是什麼呢?……說實話,我不太願意和常天明這種人打交道,他是什麼品德,你已經驗證過了。”
“我覺得自己失手的可能性不大。”
“為什麼這麼自信?”
“因為了解人性,就像你信奉命運一樣。”
“好,在他準備增資擴股的時候,我去和他聊聊。”
我應了一聲,吳羅閣又向我問道:“你現在還在小城嗎?”
我長長出了一口氣,然後以一種如釋重負的語氣說道:“在這邊待了這麼久,總算是有了點喘息的空間……我可不能浪費了,想出去走一走。”
“你要不來浙江找我和爸媽吧,回頭,我們一起帶著他們到三亞散散心。”
“不去了,我有更想去的地方。”
吳羅閣有些好奇,問道:“哪兒?”
“青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