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因為想的太多,一首歌唱完後,我竟然感覺有些虛脫,我重重靠在椅背上,仰頭盯著天花板,隻覺得,唯有唱歌的時候,我和曾經的那個自己還有聯係。
現在的我,似乎有些薄涼,以至於跟彆人對話的時候,總會說一些沒有感情的話,也不願意輕易和彆人共情。
我甚至開始變得自私,所以看待問題和矛盾的時候,自己的利弊大於一切;這個世界上,好像再也沒有誰,是我一定要拚了命去付出的,於是,我心裡的顧慮也變得越來越少,以至於接到那個威脅到生命安全的恐嚇電話,也可以很平靜,很無所謂。
我終於合上了鋼琴的琴蓋,然後起了身,而我和左小薇的合作,也就僅限於這一首,目的就像左小薇說的那樣,總算是派上了用場,而不是剛買回來,就變成了一堆可有可無的裝飾品。
快要中午的時候,左小薇開車帶我來到了她的母校,她先帶我去看了她最喜歡的那個花園,又帶我去她們的教學樓轉了轉,最後在快要到飯點的時候,才陪我去了食堂。
我們已經做好了排隊等紅燒肉的準備,可是等我們到十一號窗口的時候,卻發現這個窗口異常冷清,裡麵也沒有被我們期待了很久的毛氏紅燒肉,隻有一個五十多歲的阿姨,在裡麵守著一個隻賣涼皮的攤位;可能是因為氣溫還沒有徹底回升的緣故,所以吃涼皮的人很少。
左小薇看著我,一臉疑惑,而我也看著她,問道:“你是不是記錯窗口了?”
“沒有,我確定是十一號窗口,之前還和同學開過玩笑,說,不要因為十一號窗口的紅燒肉好吃,就太過於迷戀,因為光棍節也是十一號,吃多了十一號窗口的紅燒肉,以後就永遠找不到男朋友。”
“那是怎麼回事?”
左小薇搖了搖頭,示意不知道這裡麵有什麼變故,而我已經在她之前走到了十一號窗口,向裡麵賣涼皮的阿姨問道:“阿姨,之前這窗口是不是賣過紅燒肉?”
因為沒有生意而顯得有些昏昏沉沉的阿姨,終於抬頭看著我,回道:“我都來這窗口一年了,一直是賣涼皮,沒聽說過賣紅燒肉啊。”
這個答案,甚至讓我覺得左小薇的精神有可能分裂了。
左小薇也跟了過來,又問道:“那在一年之前呢,是不是賣過紅燒肉?”
阿姨也不知道我們為什麼會如此執著於這紅燒肉,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道:“一年之前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可能,上一任攤主賣過吧。”
隔壁十號窗口的一個中年男人,終於接過話,說道:“不是上一任攤主,是上上任攤主賣過;當時,這十一號窗口是我們食堂生意最好的窗口,不僅紅燒肉做的好吃,泡椒炒雞雜也是一絕,那時候的學生真是有口福,每天這十一號窗口都排著長隊,我們也跟著沾光,因為十一號窗口的菜好吃嘛,學生都不怎麼點外賣,全往食堂跑……現在你們再看看,這食堂的生意和當時比,真的是差遠了!”
我又問:“既然十一號窗口的生意這麼好,怎麼就不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