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行了半日。
前方忽然到了一條無邊無際的大河。
說是河流,等到眾人走近,卻發現這裡是無儘的頭發。
所有頭發仿佛有自我意識,隨意的湧動著。
放眼望去,這些黑色的頭發遍布視線的每一處,如同海洋一般。
白王子上前看了看,咂舌道:
“難!難!”
“確實難,”大壯也搖頭道,“這裡躺著一個正在沉睡的大佬,它的頭發碰不得,否則必死。”
“我好像打不過它。”流猩悶聲道。
“徒弟們,我們飛過去不就行了麼。”武小德聳肩道。
三個徒弟一起扭頭看他。
流猩輕咳一聲道:“我們可以飛過去,可是師父你乃是肉眼凡胎的人身,一靠近就會驚動它的本體,大家就會一起完蛋。”
“我倒是可以馱著師父過去,但師父身上的人類氣息是個大問題。”白王子也道。
武小德和王靈秀對望一眼。
“這好辦。”
披風揚起,將兩人罩住。
三位徒弟看了看,陷入沉吟。
“倒也不是不行——不過我傳授師父一門術法吧,也許能幫上忙。”
流猩道。
武小德一怔,旋即大喜。
自己不是它師父的時候,找它學邪魔的術法,隻得到一句“難!難!難!真法全在心,欲辨已忘言”。
現在當它師父了,就有術法傳。
這猴子——
不,這猩猩還挺講究親疏有彆。
“徒弟,我是人類,你教我的話,我不會邪化嗎?”
武小德又問。
——邪化是個大問題。
現在就看流猩能不能解決這個問題了。
流猩果然撓了撓頭,沉思道:
“這確實是個大問題,我需要想一下,看怎麼才可以讓你學會這個術,又不至於邪化。”
這一刻,也許武小德和王靈秀都沒有意識到。
讓邪魔思考如何把邪術轉化,變成人類可以接受的術。
——這是一切曆史與時光之中從未有過的事情。
畢竟很多事情在當時看去,隻是尋常。
但是它發生之後,在無儘的歲月之後再回首去看,才會察覺這是何等驚人的一件事情。
足足過了大約七八個鐘頭。
流猩忽然開口道:
“有了。”
“徒弟快講,師父一定好好學。”武小德道。
“人類是不可能使用邪術的,否則必定會被邪化,但是假如是一件跟人類完全沒有關係的道具呢?”
流猩自言自語著,繼續道:
“道具也有可能讓人類沾染邪性,所以必須是極其特殊的道具。”
它神情變得極其嚴肅,雙手捏了個法印,對準武小德的眉心。
“用極其強大的封印法,將此術封印在人類能接受的上限類道具之中,以供人類掌握——”
“這是人類使用邪術的唯一辦法。”
話音落下。
流猩的手印一動。
武小德隻覺得大腦中頓時浮現出密密麻麻的信息。
這些信息都是零散的、破碎的、毫無用處的,因此也就不會對武小德的神魂造成任何影響。
可是——
當武小德徹底接收之後,下意識地釋放惡靈之力,在虛空中勾勒起來。
他胡亂的畫著什麼。
黑暗的惡靈之力纏繞成團,完全看不出任何章法。
“他在做什麼?”
王靈秀擔心地問。
“放心,”大壯插話道,“他做的一切跟邪術沒有任何關係,甚至完全相反。”
“相反?”王靈秀道。
“對,完全相反,這是為了保證他的安全。”白王子也道。
武小德飛快的劃著黑暗線條。
——幸好在“焚神”狀態下,他可以動用無儘惡靈之力,否則此時他的魂力已經空了。
足足數十息後。
武小德停下了手。
虛空中浮現著一團漿糊般的黑暗光線。
“這是什麼?”
王靈秀好奇道。
武小德道:“什麼也不是,但若我們將它反轉過來——”
他雙手爆發出重重黑暗光芒,用力朝那團東西一拍。
啪!
那團雜亂無章的黑暗線條頓時反轉過來。
——卻是一張卡牌!
隻見卡牌呈現黑白色,密密麻麻的白色詭異符文將一團黑色的人影困在卡牌中央。
霎時間。
惡靈之書上浮現出一行行青銅小字:
“你創造了一切曆史上絕無僅有的卡牌,其名為:”
“被封印的噩夢之夜。”
“未曾有之物,獨一無二的封印側卡牌,唯一隱藏類邪性之術卡牌。”
“描述:使用此卡將會釋放出真實的邪性之力,以此可以讓邪化存在、邪物、邪魔知曉你乃是邪物之中的噩夢體,從而避免被攻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