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應不接觸繆爺所做的一切違法事,隻是提供交易地點,並且幫助繆爺一行人平安撤離。
但交易地點也並非是邰應親自安排,而是假手於人。
所以在警方那邊,不論怎麽調查,邰應都是清清白白。
“邰先生,這些年來我自認為從沒有虧待過你,送到你手上的資金、古董、名貴字畫、加一起怎麽也有幾百億了。”
“撤離到國外後,我會再給你兩百億,往後你邰應還是人人讚揚的知名收藏家,與我素不相識,毫無關係。”
邰應將目光落在了繆爺手中的玉扳指上,語調低緩,“第一次撤離失敗,損失慘重,這次,你能保證沒有第二個蔣潯麽?”
繆爺臉色變得凝重,語氣陰戾極了,“蔣潯用假身份待在我身邊兩年,我本意是想將他培養成接班人的,但臨近撤離時,不停的出事,不停的被抓,我這才懷疑他是臥底,並試探了他。”
“但後來讓我真正鎖定蔣潯是臥底的人,是許順。”
“蔣潯周燼的能力都在許順之上,隻要有他們在一日,許順就永遠不可能晉升,所以他聯係了我,要求是幫他拿到刑偵支隊隊長的身份,處理掉任何對他有阻礙的人。”
“要不是許順,我還不知道蔣潯是蔣正明的兒子呢,當年蔣正明想抓我,被我打了二十槍,至於他兒子……”
繆爺眼底仍然是帶著恨意的,但還是平靜的開口說,“不提了,許順這兒可以暫時相信,再不濟等離開之前,直接滅口就行。”
邰應聽完後倒是沒再說什麽,離開之前,看到了外麵客廳桌上放著的照片。
雖然戴著口罩,但是眼睛很漂亮,一眼就認出來了是當時在警局遇見的小姑娘。
“你們在查她?”邰應淡淡問道。
繆爺低笑了聲,“本來懷疑她跟周燼有關係,現在看來好像不是,把照片燒了吧。”
手下拿了照片正欲燒掉的時候,邰應阻攔道,“不用,拿給我吧。”
此言落下,饒是繆爺也有些怔住。
但他還是讓手下把沈黎霧的照片拿給了邰應,問道:“怎麽,看上了?”
邰應麵上掛著極淺的笑,並未應聲。
——
過了幾日,刑偵隊裏接到了個陌生的電話。
電話裏什麽也沒說,隻是說了個地點和時間,但作為刑偵隊的老人,武凱還是很輕易就聽出來了這個人的聲音。
“許順你他媽的,給老子滾回來坐牢!”
隊裏的其他人聽到這句罵聲,紛紛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許順不是已經逃跑了嗎?
怎麽還會主動打電話過來?
電話那邊的許順停頓了下,說了句,“跟周爺說吧,他會理解我的。”
說完,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為了防止許順通過電話跟警方這邊通風報信,所以打電話傳遞信息的時候,他身邊圍了數十個保鏢,就連繆爺也親自盯著。
許順更是把他說出的每一個字都記在紙上,以前從沒有這樣謹慎。
是因為之前蔣潯讓繆爺這個團夥吃了太多的苦頭和教訓。
哪怕直到現在,蔣潯也還是繆爺手底下行動能力最強、思維最敏捷、身手無人可敵、繆爺最為看重的一個人。
隻可惜,用儘所有的辦法,蔣潯都不願留在這個肮臟的地方。
另一邊,武凱將電話自動錄製的語音當著周燼的麵播放了出來。
許順的語氣很是平靜,猜不透他到底想的是什麽,也不確定所提供的信息究竟是真是假。
“周爺,現在問題的關鍵是,許順為什麽會聯係我們,跟我們提供信息。”
“他想回來。”周燼淡淡說了句。
武凱聽到後頓時皺起了眉,不悅的吼道:“屁!他媽的差點害死周爺跟我,我武凱寧願這輩子不認識他!”
其實內心還是在意的,不然情緒起伏不會這樣大。
畢竟是一起出生入死這麽多年的兄弟,他的背叛縱然令人痛心,但也摻雜了些許的不解。
他為什麽會背叛自己的信仰?
周燼將錄音關掉,語氣有些沉,“提前準備下,不論提供信息的人是誰,我們要的事就是‘有警必出’,我去跟李局匯報。”
武凱隻能服從命令。
周燼腦海中一遍遍的回想著這通對話的細節,甚至還找到技術科的人將通話對話放大了好幾倍。
別人都說沒什麽異樣。
但周燼還是敏銳的察覺到了。
去李局辦公室時,周燼照常把門給反鎖了,有點散漫的問了句,“您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
李局瞥了一眼,“你有病?”
周燼把錄音播放了出來,觀察著李局臉上的表情,他的第一反應不是出乎意料的驚訝,而是皺了皺眉。
周燼語氣有些沉,開口說道:“把音量放大數倍後,除了許順說的話之外,還能聽到筆帽扣動以及寫字停頓的聲音。”
“這些時通時斷的信號串聯在一起,形成了摩爾斯密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