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小憐懷裡揣著二兩五錢銀子,離開了藥堂,走的時候,來順還特意叮囑她明天一定要再來賣人參。
虞小憐將手裡的空布袋子卷在一起,放在胳膊下夾著。
怕虞長河擔心,她沒敢在鎮上停留,腳步匆忙的回了家。
她這幾天曬的藥材是有數的,枸杞曬乾了也就四斤左右,金銀花雖采的多,但這東西曬乾了以後不壓稱,估計隻有五斤多。
虞小憐在心裡估算了一下,最終她決定拿出四百文,交給孫氏,這樣既不顯眼,也能讓孫氏還上一些債務,如果全部交上去,估計她又要麵對虞長河的質疑和拷問。
虞小憐才走到村口,就看見虞長河拄著那根木棍,正抻著脖子往路口望,直到看見虞小憐的身影,他才露出一抹安心的笑容。
虞小憐其實想過離開虞家,找個沒人的地方,過自己美美的生活,但是想到這麼好的虞長河會因為她而死,她怎麼也狠不下心扔下他們不管。
這一世,她一定要護他們周全,如果君墨白敢來打擾他們的生活,她不介意用電棍電死他。
“爹。”虞小憐快步跑了過去,走了一個小時的路,她額頭上全是汗珠,此時又是正午,太陽正是最熱的時候。
虞長河瞧見虞小憐腋下夾著的空袋子,“嘿,我閨女還真把東西賣了呀!”
虞小憐得意的一仰頭,“那是當然,也不看看我是誰閨女,以後你就跟等著跟我過好日子吧!”
“呦……”虞長河笑,“那爹可就真擱家享福啦?”
“那當然,等以後我有了錢,我給你買十個八個的傭人,一天十二個時辰的伺候你!”
“說大話,不害臊!”虞長河笑著點了一下虞小憐的小腦門。
一回到屋裡,虞小憐就把四百個銅錢,從布袋裡拿了出來,炫耀的道,“當……當……當……”
“哎呀,怎麼這麼多錢?”虞長河吃驚了,他以為那些藥材也就能賣個十幾文錢,沒想到居然比他整日編筐掙的還多。
“我今天算是碰見好人了,正好那個藥堂的少東家在,是他同意收了我的藥材,要是依那夥計,他還不肯收呢!”
“是哪個藥堂?”
“嗯……”虞小憐回想了一下,“回春堂!”
“哦,原來你去的是鄭郎中的藥堂,鄭郎中父子可是鎮上出了名的善人啊,我們憐兒運氣還怪好的呢!”
虞長河頓了一下,“不過,你怎麼知道是回春堂的?”
虞小憐本人是不識字的,自然不可能認識牌匾上的字。
“那個……我聽那夥計說,咱們回春堂怎麼怎麼價錢公道,我就記住了。”
每天麵對一個這麼細心的爹,虞小憐真擔心哪天她就露了餡。
怕虞長河繼續拷問,虞小憐連忙說道,“爹,潘家有人生病了,而且很嚴重,滿鎮上都在議論呢,聽說這病還傳染人,潘家不少人都染上了。”
“可真是天理昭昭,他們作惡多端,活該!”
虞長河罵了幾句,似乎十分解氣,又連忙道,“那他家該不會是瘟疫吧?你最近還是不要到鎮上去了。”
虞小憐已經答應了來順,明天去送人參,肯定得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