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買塊豆腐怎麼這麼久,你和那小克星顯擺什麼?”曹氏圍著圍裙從廚房走了出來,尖著嗓子對虞子義道,“快把豆腐給我,我還等著燉呢!”
虞子義在虞小憐跟前顯擺完豆腐,就嘟囔著嘴,對曹氏道,“娘,自從回了家,吃的都是什麼啊?你就不能給我燉一回肉吃?早知道家裡吃天天這些東西,我就不退學了。”
曹氏瞪了虞子義一眼,“家裡哪能比了學堂的夥食?就這豆腐,還是你娘我出私房錢買的呢,要是指著你奶,那是一文錢都不願意出。”
虞子義抱怨道,“就這一塊豆腐,這麼多人吃,叫我說,誰沒出錢,誰就彆吃。”
曹氏噓了一聲,“你也太敢說,你不怕你奶聽見?”
“怕什麼怕?我奶她就是偏心我三叔,以後肯定跟著我三叔過,我看咱們也應該學二叔,趁早和我奶他們分家,省的給我三叔當白工。”
“快彆說了。”曹氏捶了虞子義一下,“聽你這意思,你還羨慕你二叔?你二叔那是正常分家嗎?那是被你奶攆出去的。
咱們要是分家,那錢和地少一樣都不行,這些年苦活累活就屬你爹乾的最多。
不過,你爹他最聽你奶的話,他肯定不會同意分家的。”
曹氏指了指灶台,叫虞子義去給她燒火。
虞子義心不甘情不願的過去,用火石引燃了火,又說道,“我三叔每次回來,我奶不是燉雞就是燉肉,還給我三叔拿銀錢,我爹守家種地,累死累活,我奶卻一分錢都不給咱們家,太不公平了。”
曹氏聽了兒子的話,也歎了一口氣,“誰讓你三叔是童生呢,你爹他天生就是個出苦大力的。”
“我三叔頂天也就是個童生了,考了兩次秀才都沒考上,我奶有那錢還不如留著供我哥讀書,實在不行給我一點,讓我做點小買賣也行。”
虞子義又添了一塊柴,“我不管,過幾天我奶要是想讓我上山撿柴,那我就管她要工錢,我可不想給她乾白工。”
曹氏腦子一轉,湊近虞子義,耳語了幾句。
虞子義聽了眼睛一亮,連連點頭。
虞長河將編好的筐搬進小倉房,看著一摞摞的柳條筐,露出了滿意的笑,等這些筐都賣了,家裡又能多一筆進賬。
突然,隔壁趙家傳來摔摔打打的聲音,虞長河翹著腳往那邊看了看,擔心的道,“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兩口子吵起架了?”
聽著馮氏哭聲越來越大,虞長河就要打開院門,過去勸架,虞小憐連忙跟上虞長河,有好戲看,當然少不了她。
正巧孫氏也還完其他幾家的銀錢回來,三人就都去了趙家。
一進趙家的院子,馮氏就捂著臉從屋裡跑了出來,身後是攆著她打的趙括。
虞長河雖然腿瘸,但仍是孔武有力的,他一把攔住醉醺醺的,打紅了眼的趙括,孫氏也將馮氏護在了身後。
虞長河一眼看見趙括臉上的傷,“怎麼了這是?誰打的這是?”
這總不能是馮氏把趙括打成這樣的。
酒氣衝天的趙括被虞長河攔了下來,咆哮道,“這個該死的老娘們,我都被打成這樣了,她還在說風涼話,該打!”
“怎麼喝成這樣?到底是誰打你了?”虞長河試圖將趙括扶進屋裡去。
此時放任自己兒子打兒媳的老兩口,見虞長河他們過來了,也連忙出來,解釋道,“趙括本來心情就不好,偏偏他媳婦還用話譏諷他,你說哪個男人能受得了這個?我看我兒打她也不冤。”
馮氏哭喊道,“我就是問他今天為什麼回來的這麼晚?是誰打的他,彆的我什麼也沒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