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樾吃了虞小憐給的藥後,很快就不咳嗽了,但兩兄弟的心情一直都挺沉重的。
因為沒能阻止父親南下茂州,蘇景辰有一種頹敗的無力感。
蘇景辰忐忑不安的心情,一直持續到臘月二十二那天,才終於算是踏實。
蘇父茂州之行,不僅沒有出事,還大掙了一筆。
蘇父派了馬車來接他們兄弟回去過年,而且過年期間,再也沒提過姚氏身契的事。
蘇家一家人表麵上和和美美的過了個團圓年。
眼看正月末蘇景辰就要重返書院,姚氏可坐不住了。
委婉的向蘇父暗示了她身契的事兒。
自從知道她的身契在蘇景辰手裡攥著,姚氏整個正月都格外的安份和賢惠。
不僅沒有裡挑外撅,還屢次說起和鄭氏的往昔,說什麼和鄭氏情同姐妹,從小玩到大,鄭氏突然難產去世了,她也很傷心什麼的,又說自己也馬上要生產了,心情即緊張又害怕,開始和蘇景辰兄弟打親情牌。
蘇父本來是一心向著姚氏,想要替他要回身契的。
但想到茂州一行,與死神擦肩而過,他就嚇的冷汗直流。
在茂州山區收購一批藥材後,蘇父打算再倒騰一些山貨回去,臨近年關,各類堅果零食肯定不愁賣。
他還是頭一回做山貨生意,幾近周折,通過同行的一個藥材商,蘇父認識了一個叫王三的山貨供應商。
蘇父和王三商定好山貨的價錢和數量,約定在回程的路上,去王三的貨站去拉山貨。
回程的路上蘇父押著滿滿的幾馬車藥材,在心裡盤算著,這些東西轉手能賣多少錢。
和他同行的那個藥材商,卻在一個岔路口找了個借口和他分開走了。
蘇父這時候還沒意識到什麼,他去拉山貨,的確得繞些路,彆人著急趕路,不等他也是情理之中。
直到蘇父一行人,按著王三給的貨站地圖,越走越是荒涼,蘇父想起蘇景辰的話,心裡一個咯噔,立刻叫人調轉了車頭,往另一條岔路口走了。
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測,蘇父還遣了一個會點拳腳的長工,去那所謂的貨站瞧瞧。
這才知道,那裡根本沒有什麼所謂的貨站,而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土匪窩。
蘇父差點就成了送上門去的大肥羊,一想到這兒,他就後怕不已。
回到陽城這邊,脫手了藥材,掙了一筆錢,蘇父就找了個寺廟上香,又大方的添了五十兩香油錢,讓老主持給他解惑,寺廟的老主持說他得貴人相助,躲過了生死大劫。
蘇父從那天開始就認定,他兒子是救了他性命的貴人。
如果沒有蘇景辰的提醒,他也就回不來了。
此時姚氏在他耳邊呢喃細語,他冷眼相看,眉頭緊鎖,竟覺得姚氏越來越厭煩。
都三十多歲的人了,還學人家小姑娘撒嬌,以前蘇父的確很吃這一套,覺得姚氏溫柔貼心,軟喃細語,但此刻他心情已經發生了變化。
挺個大肚子,本身就笨重難看,再裝嫩嬌柔做作的撒嬌,頓時讓他有點惡心了。
想起前幾天大兒子說,要給他再納個妾的事,頓時心裡有了期待。
“老爺,我出了正月就要生了,我這心裡七上八下的,總怕生下孩子後,就會被景辰給提著賣了。”
孫氏見蘇父不做聲,再接再厲的道,“前幾天孫郎中還說我再這麼提心吊膽下去,到時候憂思成疾,生孩子的時候恐怕會一屍兩命呢。”
我看你好的很,哪個女人沒生過孩子?就鄭氏當初懷孕的時候,都沒你這麼嬌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