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孫氏和虞長河的時候,虞小憐在心裡糾結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說看見曹氏的事。
隻和虞長河說了服役的事情。
孫氏咂舌役錢的數額,定的這麼貴,為的就是讓人交不起吧。
如果家家都能出的起役錢,那誰來乾活?
虞長河以前是當過徭役的,因為大涼幾乎每年都會征用徭役,以前,他們兄弟三人是一人一年的輪著去的。
不過,虞長玉就隻去過一次,就不肯再去了,虞老太又最疼小兒子,就讓大兒子和二兒子輪流去服役。
虞長河想起當徭役時,動作稍慢點,就要被人抽打的日子,心有餘悸的道,“活累不說,乾的慢了還得挨打,夏天的時候吃的是嗖的,冬天的時候吃的是冷的,而且還不給吃飽,有一些體弱的,沒等完工就死在堤壩上了。”
孫氏歎了一口氣,回憶道,你姥爺當時就是去當徭役,累死在那兒了。”
乾活不給工錢不說,乾的慢了還不行,累死累活的乾一天,還不給吃飽,萬惡的皇權。
虞長河問,“這次又是修什麼?”
“好像是水利,說是預防洪水。”
虞小憐就特彆無語,這天都旱成什麼樣了,還防洪呢!
虞長河長籲短歎,“這次正趕上農民春耕的時候征役,這簡直是要老百姓的命啊。”
一家人用一下午的時間,吐槽了大涼國的種種不公。
傍晚的時候,茗香閣的夥計過來,給虞小憐送來一封信,說是薑霖讓鏢局捎到茗香閣的。
曆經半年的時間,虞小憐終於等來了薑家父子的消息。
她迫不及待的拆開信封。
薑家父子的確去了界城,但去了那邊沒多久,邊界就起了戰亂。
薑獵戶和薑霖在打獵回來的路上,從數十個大齊國騎兵手裡,救了一個被俘虜的少年將軍。
那少年將軍名叫餘正揚,是大將軍餘振武的嫡長子。
餘正揚得救後,和的父親餘振武說了救他的兩父子武功高強,能以一敵十。
餘振武軍隊上缺的就是這種英勇善戰的,因此餘振武向薑家父子拋出了橄欖枝。
給錢,給官。
來不?
薑獵戶和薑霖在邊界呆了一段時間,也見了不少百姓,因為戰亂民不聊生,生離死彆的場麵,因此餘振武和餘正揚誠意滿滿的,來邀請他們的時候,父子兩個就從軍去了。
薑霖還告訴虞小憐,等她娘生產完,他們逃荒的時候,也不要往界城來,近兩年之內,界城都不會太平。
虞小憐放下書信,陷入沉思。
不去界城,那他們一家應該去哪兒?
孫氏現在肚子已經五個多月,再有四個月就能生了,孫氏生產的時候正是陰曆八月,那時候天氣應該已經轉涼,如果再坐一個月的月子,那時候估計就真正冷下來了。
帶著兩個新生兒,在涼風習習的深秋顛簸趕路的話,實在是不可取。
虞小憐覺得他們不能在陽城住下去了,應該馬上出發才行。
雖然孫氏挺著個大肚子不方便,但好在現在天氣暖和,他們又有馬車,慢一點趕著,就當旅遊賞景了。
虞小憐思襯再三,將自己的想法說了。
虞長河和孫氏頓時陷入艱難的抉擇之中。
最後他們商量的結果,還是決定等孫氏生產之後再說。
用虞長河的話說,他們有超市空間,有吃有喝,逃荒的事兒,他們不參與也行。
虞小憐也擔心路上顛簸,孫氏這個高齡產婦,大著肚子折騰不起。
但如果不走的話,孫氏生產的時候,隻怕想找個好穩婆接生都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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