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小憐和蘇景辰拉了一馬車的厚衣服回來,見孫五爺和孫四爺已經疲倦的睡了過去,便沒有驚醒他們,而是告訴孫大林,“大林哥,你將東西看好,這車裡是大夥的衣服,我還買了一些雞蛋,也在車裡,千萬彆讓人偷去了。”
虞小憐說這話時,眼睛特意瞟了一眼段氏母女。
“哎,我就站在這車跟前看著,保證不會讓那不要臉皮的偷去。”
孫大林一邊笑著答應虞小憐,一邊轉頭衝著段氏母女瞪了一眼。
段氏正交代她閨女看好她家馬車和包袱,自己出去再買些吃的回來,聽見虞小憐意有所指的話,頓時氣的奔虞小憐衝了過去。
段氏唾沫橫飛,大吼道,“呸,就是幾個破雞蛋而已,你當老娘稀罕?你問問蘇景辰,我家的買賣做的大不大?我男人的買賣可不比蘇家的差,我們往南來的時候,可是帶著全部家當的,你知道我家有多少錢嗎?你知道嗎你?說出來嚇死你。”
虞小憐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是嗎?既然那麼有錢,你敢不敢和我去個地方?”
段氏衝口而出,“敢,有什麼不敢的!”
寧初語上前拽住段氏,“娘,他沒安好心,你可彆上他的當!”
見段氏麵露猶豫,虞小憐譏諷道,“你要是有錢,還能惦記偷我家饅頭?
說你有錢,誰信啊。”
段氏受不了虞小憐的譏諷,一把奪過寧初語抱著的包袱,就要打開,“我今天就讓你這沒見過世麵的毛頭小子開開眼,讓你知道知道啥叫銀票。”
“娘!”寧初語急了。
“這三輛馬車可都是這個小子的,他怎麼可能沒見過銀票?你也不算算那三輛馬車加起來要多少錢?
人家一激你,你就上當,一點腦子沒有,不怪爹張羅要休了你,換我是男人,我也休你!”
段氏被寧初語瘋狂大吼的模樣,和口不擇言的話語,給打擊到了。
呆愣愣的看著寧初語,仿佛不敢相信這是她親閨女罵她的話。
孫家眾人沒事用眼睛剜愣她,她當看不見,朝她吐唾沫,她也當看不見。
可是這是她養了十幾年的親閨女啊,咋能這麼罵她?咋能幫著外人欺負她呢?
孫大吉媳婦被吵醒,從破廟裡走出來,“呦,怪不得死了男人也不見你傷心,原來是你男人早就和你離了心了,這下他死了,你得了所有的家產,高興還高興不過來呢吧?”
其實孫大吉媳婦說的一點也沒錯,寧寶庫死了,段氏先是傷心和驚嚇,然後就剩下高興了。
因為他們南來的時候,寧寶庫說了,到了曹州安頓好,他要納個美妾,給他生兒子。
這事兒段氏是答應的,因為不答應,寧寶庫就不帶她走,段氏不得已才應下的。
本來這一路上,段氏就憂心以後的日子,怕寧寶庫真納了美妾,再生了兒子,那她們母女倆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以前寧寶庫窮,人還老實安分,前些年和蘇大福接觸做走商生意,掙了不少錢,家裡變得富裕的同時,寧寶庫人也跟著飄了。
後來,寧寶庫越來越有錢,不僅逛青樓喝花酒,還搭上了河灣鎮的馬財主,瞧不上帶他起來的蘇大福了。
後來,寧寶庫被土匪一刀砍在脖子上死了,段氏也哭了,說不上是嚇哭的,還是傷心哭了,也可能兩者都有。
等孫家人和蘇景辰把寧寶庫入土為安後,段氏發了半天呆,轉一天就像沒事人似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