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小憐打斷孫氏的話,“娘,總之,你不能隨便許願,答應他們什麼,咱家更不能白養著他們。
具體的細節,等晚上我爹回來,咱們一起商量一下。”
孫氏點頭,“娘曉得了。”
最近鹽貴,糧食貴,棉花貴,什麼都貴,孫氏曉得。
以前都是打發虞小憐出去買,孫氏沒覺得,但虞小憐不在這兩個月,孫氏是眼看著物價一天天漲起來的,糧鹽和一些生活必需品,幾乎是一天一個價。
不到半個月,他們店裡的糧食就被賣的一乾二淨。
孫家一下子來了這麼多人,光是吃飯,一天就得吃不老少,孫氏也有些頭疼了。
孫五爺和孫四爺打發幾個兒媳婦去幫忙做飯,還告訴虞小憐有什麼活,就儘管指使她們乾。
家裡正忙不過來,虞小憐也不客氣。
燒火,做飯,打水,洗衣服,喂馬,劈柴,就都給安排上了。
虞小憐抽功夫,洗了個戰鬥澡,換身衣服就去了淘淘居。
趙二丫看見虞小憐,驚的下巴都要掉下來了,“姑娘,你咋瘦這麼多?你回來這麼早,莫非那孫家人沒接到?”
“接到了,我在濰城碰見了他們,不然可不還得一個多月,兩個來月,才能回來。
這我們還是趕車回來的呢,要是走著走,更沒頭。”
虞小憐挨個貨架子打量了一番,見貨架子上除了一些日化品,其他東西都被賣沒了。
“今個兒先關門吧,等晚上再補貨。”
就是補貨,吃食方麵她也不打算再賣了,這一路上看了不少缺糧少糧的事兒,官府現在對糧食來源也查的嚴,他們沒有進貨渠道,卻能不斷的賣糧,豈不是平白招人懷疑?
至於吃食點心,小零食,她也暫時不打算賣了,隻賣一些日用品和保質期長一點的東西。
虞小憐拆開一罐洗發乳,見瓷罐邊緣都凝固成硬塊兒,便對趙二丫道,“這些東西全都下架吧,回頭把裡麵的東西扔了,瓷罐刷出來,還能繼續用。”
趙二丫驚道,“扔了?咋能扔?咱們好不容易罐裡麵的,又費勁吧啦的貼的名簽封條。”
“這些東西時間長了,使用效果不好了,不能賣給客人,不然以後會影響咱們產品的口碑。
不扔也行,回頭你把它們倒在一個大瓷罐裡,留著給孫家那些媳婦兒用。”
趙二丫用手挖了一坨,發現這東西確實有一點變質了,膏體不如剛灌裝的那時候絲滑,有點發硬了。
“可是,咱們後院還有一些沒賣呢。”
“沒事兒,通通倒了吧!”虞小憐走到櫃台處,翻看了一下賬本。
趙二丫雖跟著虞小憐學了幾個月的字,但遇到不會寫的字,便畫圈,或者畫圖。
虞小憐邊翻邊問,“這兩個月掙了多少錢?”
趙二丫其實也不知道,她算過,但沒算明白。
將賬本裡夾著的一張白紙找出來,趙二丫指給虞小憐看,“虞嬸買棉花、布料從店裡拿走六十兩,虞叔蓋房子買青磚……
除了他們拿走的,剩下的都在這兒。”
趙二丫將櫃台下麵的錢匣子拉了出來,裡麵是零零散散的幾塊碎銀子,和一些銅板兒。
虞小憐蹙眉,這些銀子,恐怕都不夠店裡找零用的,她娘給店裡留的銀子也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