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長河感覺將自己的棉衣脫下來,給孫豐收穿上,「快,家去!」
這時候讓寒風冒了的話,那可不是鬨著玩的。
孫豐收擰了一把褲子上的水後,才哆嗦著把虞長河的衣服穿上,快速往家跑去,至於刑氏的屍體,他暫時顧不上了,太冷了。
他感覺自己要是在寒風中在這麼站下去,他就要凍死了。
虞長河瞅了一眼刑氏的屍體,又瞅了一眼冰冷刺骨,還帶著冰碴子的河水,告訴帶來的護院,「去通知祁裡正!」
脫了棉襖,他也冷的很,想著祁裡正得等一會兒才能來,就讓人守著刑氏的屍體,自己也跑回家穿衣服去了。
孫豐收盯著濕噠噠的頭發和濕透了的棉褲,以一百八十邁的速度鑽進了家門
,活像個水鬼一樣。
孫老太見兒子回來,送了一口氣,「呀,你棉襖呢,怎的穿的你姐夫的?」
孫豐收顧不上回答他娘的話,把門一關,嗖的一下把濕噠噠的棉褲一脫,然後上了熱炕頭,把棉被從炕櫃裡拿出來,往身上一蓋,又扯過枕巾纏在頭發上,將濕發一擰,然後就坐在盤腿坐在炕上。
屋外孫老太祁大蓮都急的不行,「豐收,怎麼樣了?刑氏怎麼樣了?」
孫豐收打著顫音,「刑氏人沒了,沒瞧見小穗兒,八成是在她姥姥家。」
孫老太在心裡念了句阿彌陀佛,幸虧這當娘的沒傻到帶著孩子一起死,不然真是可惜了小穗那孩子了。
祁大蓮恨鐵不成鋼的罵到,「這刑氏要敢帶著小穗一起死,那我都不能讓她死消停嘍,虧我剛出月子那陣兒還去她娘家看過她,又給她留了錢,她咋就那麼想不開,離開男人能死呀?」
就她哥那樣的男人,她巴不得離的遠遠的才好,偏偏那刑氏把她哥哥當成一個香餑餑。
她就不明白,一個從來沒給過她臉色,還動不動就打她的男人,那刑氏有什麼留戀的?
而且刑氏這麼一走,小穗兒怎麼辦?
小穗兒反正是不能放在她娘那裡的,她娘不是惦記賣了小穗兒,就是整天要把小穗兒嫁給財主做妾,好多換些銀兩。
她哥就更彆指望了,和她娘一樣重男輕女,對小穗兒這個女兒從來都是不喜的。
更何況那青樓小妾的肚子裡正懷著一個,馬上又要生了,就更不會把小穗當回事兒了。
祁大蓮心裡已經想好,實在不行,就把小穗接她家來養,反正小穗和她年紀一般大,到時候她這個當姑姑的,還能把把關,給小穗兒找個好婆家。
孫豐收感覺自己緩和了不少,就下地找了汗巾,將自己身上又擦了一遍,然後穿上衣服就要再出去。
孫老太正叫孫紅梅把炕燒的旺一點兒,卻不想還不等孫紅梅引燃柴火,孫豐收就又換了身衣服,要出去。
孫老太將兒子攔住,「兒啊,你頭發還濕著呢,這樣出去非得讓風冒了不可,不行,娘不讓你出去。」
孫老太橫在門前,擋住孫豐收的去路。
孫豐收道,「娘,我出去看看。」
這刑氏死了,是大事兒,祁大蓮不方便出麵,他怎的也得到場,這刑氏咋說也是他名義上的嫂子呀,後事料理方麵,他都得跟著張羅幫忙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