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成幾人強勢的要去拖炕上的蔣海富,蔣家幾人要去阻攔,卻被江漢的大刀給嚇的一動不敢動。
這個人他們認得,就是他殺了老王婆子,然後又把王占明一家都抓走了。
王占明一家被抓走後,就再也沒有回過桃花村來,聽說是因為王占明偷了老豫州王墓裡的東西,王家的其他人也都被王占明連累,不是殺頭,就是刻字流放,沒一個逃脫的。
蔣丁財想到王家人的下場,頓時雙腿哆嗦的站不住。
盧氏恨鐵不成鋼的踢了一下她男人,「還愣著乾什麼,快去你大哥家,去求你大哥,去求你大侄子,讓他們去求孫家彆告了。」
「不行,海富不能讓他們就這麼拖走,你們兩個還像先前那麼抬他,送他去縣城。
我和你娘去你大哥家,你放心,我今天就是豁出去命去,也不能叫我孫子死我前麵。」蔣老漢不明白,明明是孫子娶媳婦的喜事,怎麼就演變成如今這要死要活的局麵?
這邊,蔣丁財夫婦重新用木板抬上了蔣海富,跟著江漢幾人去了縣衙。
這邊蔣老漢和蔣老太慌慌忙忙的,推開了他大兒子家的門。
「丁年呐……大事不好了!!!」蔣老爹一進蔣莽子家門,就哀嚎大哭。
蔣莽子一家正在吃飯,今天他們一家起早去山上桃林給桃樹剪枝,等日頭起來了,才回來吃早飯。
蔣老爹人未到聲先到,可把孫滿霞給驚著了,這驚雷一般的嗓門,可真不像是一個六十歲的老人發出來的。
蔣海秋剛和孫滿霞對視一眼,就見他爺奶如同野馬毛了一般,從門外跑了進來。
「呀,你們還有心情在這兒吃飯呢?大早上的就吃的這麼好?」蔣老太看了眼桌子上的白麵饃饃和白米粥,就氣不打一處來。
她整日在家可是吃的殼都沒乾淨的糙米,她這大兒子可倒好,心安理得的吃好的,也不想想自己的爹娘。
蔣老爹往後扒拉一下蔣老太,來乾啥來了不知道嗎?你以為來找曾氏乾仗來了?
蔣老太被她老頭使勁一扒拉,頓時一噘嘴,不吱聲了。
海秋成親那時候,她就說想歸到這邊來,可她那死老頭子,非是偏疼小兒子,小孫子,你看看,這屋子,這飯食,哪樣不好?
現在小孫子又貪上了要命的官司,她是真的懶得管了,就算她小孫子這回不死,那以後治腿什麼的,也得花光她的老底子。
要是依她啊,就拿著最後的積蓄,來投靠她大兒子,那曾氏雖是個碎嘴子,卻是個嘴硬心軟的,隻要她放低姿態哄上一哄,準好。
蔣老太在心裡琢磨這些事兒的時候,蔣老漢已經快速的把來龍去脈,和大兒子說了個清楚明白。
蔣莽子聽說蔣海富可能會丟性命,堅如磐石的心也有些動搖,蔣海富是他唯一的親侄子,他和弟弟子嗣都單薄,一家都隻有一個兒子,這蔣海富要是沒了,他弟弟那脈可就斷了後了。
蔣莽子是真的在心裡下過決心,和他爹娘兄弟恩斷義絕的,最恨的時候,甚至想他爹娘死了的時候,他都不去打番,摔盆子。
如今見他爹就差跪下求他,他不知怎麼的就莫名心軟了。
「滿霞,要不你回家給說和說和?」他兒媳婦孫滿霞是孫家四房的,那孫滿悅正是她的親堂妹,讓她回去說和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隻是蔣莽子沒想到,自從嫁過來就對公婆孝敬有加,仔細周到的孫滿霞,居然沒有猶豫的就拒絕了他。
麵對著自己年邁的爹娘,被自己的兒媳婦給一口回絕,蔣莽子覺得有些丟麵子。
但求人得有求人的態度,他侄子蔣海富乾出如此齷齪下流之事,是為人所不恥
的,他兒媳婦心裡氣憤,憤恨都是正常情緒。
蔣莽子儘量把粗狂的嗓音放柔一些,「滿霞,我知道海富那小子出的這事兒讓人生氣,但他牙也掉了,腿也瘸了,也算是受到了懲罰,你看看,你回去給求個情吧,好歹留他一條小命,就算公爹求你了?」
說實話,蔣莽子這輩子就沒這麼低聲下氣的求過人,就連當初他家最困難的時候,他回去借糧,那也是跪的腰板溜直,沒這麼「哄」過誰。
孫滿霞再知道孫滿悅的遭遇後,心裡非常的憤恨,這幾天她們幾個姐妹聚在一起,說的最多的就是孫滿悅被蔣海富欺負的事。
她恨不得蔣海富被一個旱雷劈死,她才不會回家去給蔣海富那個人渣求情。
但表麵上的功夫,還是要做的,要不然可能會影響日後她和公婆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