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二林雖不明白,這官差為什麼會給他放水,但還是非常配合著慘叫出聲。
等打完了板子,孫二吉一撩衣擺,就要利索的起來,崔大成手疾眼快的過去把孫二林按住,並衝著孫家其他幾個兄弟大聲叫道,「快過來背人,這人怕是一時半會走不了了!」
孫二林也不傻,一下子明白了崔大成的意思,趴在刑凳上沒動,配合著崔大成,道,「哎呀,得給我雇輛馬車,不然我可能一步都走不了。」
孫五林媳婦立刻從兜裡掏出一個銀錠子,交給她大兒子滿慶,「去雇輛馬車來,快!」
孫滿慶接過銀子,拔腿就跑。
蔣海秋那句,我趕牛車來的,還不等說出口,就已經不見了孫滿慶的身影。
「是不是那個什麼奏請書寫好了,就是定了咱們海富的死罪?」蔣老爹感覺眼前的一切都有些飄忽,非常的不真切。
明明他孫子才剛剛參加完童試,明明是扯掉衣服袖子那麼屁大點事兒,怎麼說死罪就死罪了呢?
祁裡正勸蔣老漢道,「看開點吧,新律法就是如此,誰讓海富點背趕上了呢?」
「就是,我孫兒咋就那麼點背,不早不晚的!」蔣老漢在心裡咒罵皇上,沒事兒改什麼律法?還改的這麼離譜,殺人死罪也就罷了,調戲個姑娘也死罪,那以後男子還要不要娶媳婦了?
蔣老漢心裡不由得有些埋怨他兒子和兒媳婦兒,是他們兩個非要告狀,如果聽虞小憐的話,不來告狀的話,孫家也不會反告他們。
蔣老漢剛想罵他兒子兒媳幾句,卻腳下一個趔趄朝前摔去。
「爺!」蔣海秋連忙將他爺從地上扶起來,卻發現他爺的臉上被地上的石子給擦傷了一大片。
蔣莽子歎口氣,一把將他老爹抱起來,放到牛車上去。
蔣老漢雖然摔倒,但卻沒暈過去,他躺在牛車上念念有詞,「老天爺,我這是造的什麼孽啊?為什麼要讓我白發人送黑發人啊?放了我的孫子吧,他還小啊,他不懂事呢,我這把老骨頭願意替他啊!」
蔣海秋坐上牛車,用手托著他爺的腦袋,以免牛車走起來的時候,車身晃動,磕到蔣老漢的腦袋。
蔣莽子驅動牛車,盧氏和蔣丁財木然的跟在牛車後,突然蔣丁財一言不發,跳起來就劈頭蓋臉的打盧氏,一邊打還一邊罵,「你個喪門星,都是你出的餿主意,要娶孫家姑娘是你的主意,人家不同意,你又叫海富學那三猴子用過的招,好好的孩子讓你給毀了啊!
海富要是沒了,你也彆活著了,我他媽打死你我!」
蔣丁財到底是男人,力氣大,盧氏被他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蔣老漢掙紮著從牛車上坐起來,蔣海秋本以為他爺是要勸架,不想蔣老漢語出驚人,「打,給我使勁兒的打!
她就是個喪門神啊她,這些年你事事都聽她的,連我和你娘的話都不聽,這下好了,出大事了吧?
海富一死,咱們這個家也就沒了盼頭……哎呀,我這是什麼命啊?我的命咋就那麼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