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小憐到了陽城之後,第一件事兒,就是把後院安排好。
從廚子到到丫鬟,再到粗使婆子,誰該乾哪一攤,虞小憐通通事無巨細的安排好。
一般來說,縣衙的後院住的就是縣令一家,可這縣衙的後院實在是有夠破的,虞小憐覺得很有必要修整一下。
隻不過,修整住所的事兒,還得往後放放,虞小憐得先把孫五林媳婦他們給安頓好。
孫五林媳婦的意思是回上河灣去,看看家裡的舊房子,還能不能住人,要是沒壞的太厲害,就簡單修修住進去。
虞小憐也得回去河灣子那邊,給她死去的外公和哥哥燒紙祭拜,便和蘇景辰說了一聲,一起和高氏母子三人回去河灣那邊了。
蘇景辰忙著對賬,焦頭爛額的,所以也沒時間陪虞小憐回去,隻得把會功夫的草根派給虞小憐當車夫。
虞小憐和孫五林媳婦先去的上河灣,本以為房子不會太破,卻不想哪裡還有房子?
原來的孫四爺家,早就是一片平地,隻有伶仃的幾幾堵牆根兒,證明這兒曾經是戶人家。
就連房屋的大梁和木頭,也早就被村裡其他人了撿去燒火了。
孫五林媳婦看著曾經的家,變成如此模樣,忍不住嚎啕大哭。
有人看見村裡來了馬車,便好奇的一路跟著,看見孫五林媳婦嚎啕大哭,突然上前問道,「你們是這孫家的親戚?」
孫五林媳婦擦了一把眼淚,淚眼婆娑的看向問她話的老婆子,「王嬸子,是我,我是孫五林媳婦啊,我回來了!」
「呀!你是孫五家的?
哎呦,不敢認了我,我還以為事哪裡來的貴人呢!」王婆子開始放肆的打量孫五林媳婦。
這人穿的長衫襦裙,是襦裙啊,不是長褲,這是過的好了?
「哎呀,你比以前白,又比以前胖,比以前好看多了,像兩個人似的,我都沒敢認。
我就說瞅你麵的慌的,原來是你呀,孫五家的,你這些年蘇哪裡了?你們咋才回來?你公爹呢?你男人呢?這孩子怎的少了兩個?莫不是那年逃荒的路上糟儘了?」王婆子向孫五林媳婦發出連環問。
孫五林媳婦在回來的路上,就已經想好說詞,「我公爹他們都還好,他們在豫州呢!
我男人在逃荒的路上,被抓去當民壯了,估計人是沒了,我這不在那邊惦記著我娘他們,想來看看。
王嬸子,你看沒看見姑娘我娘?」
王婆子知道高氏娘家是離這兒不遠的蒼河村的,但她和那高家的婆子可不熟,以前高婆子過來走親戚的時候,她隻是遠遠的看過,現在早就已經不記得高氏她娘長什麼樣了。
而且,這些年來,也沒見過高家老兩口過來打聽高氏,想來人應該是不在了吧?
「我現在這身子不好,也沒出村往彆的地方走過,倒沒碰見過你爹娘,你趕快到蒼河村去看看吧?」王婆子原本身子是很硬朗的,自從八年前那次逃荒,徹底傷了她的根本,現在的她什麼重活也不能乾,隻能在家給兒子做個飯。
「王嬸,我是得去蒼河村看看,那我先走了!」孫五林媳婦心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讓她心急火燎,不能再和王婆子敘舊下去。
孫五林媳婦扭頭鑽進了馬車,虞小憐掏出一個銀角子,大約有半兩銀子,塞到王婆子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