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庫單見廷懋正在氣頭上,便轉頭去勸幾個副將。
幾個副將都是廷懋的堂兄或者表兄,其中還有一個是廷懋的堂叔,他們也一致認為不宜再進軍陽城了。
因為這林州城他們得到的太容易,城門沒破呢,林州王就帶人從南門撤了,他們攻進來的時候,這是個空城。
你說說,這誰還敢繼續追?
這林州王擺明了是要誘敵深入啊!
眾人一致同意回撤,隻有廷懋一個人與眾人意見相悖。
廷懋固執己見,執意要攻打陽城,烏庫單隻得耐心的給廷懋分析利弊。
“咱們已經連下三城,得了數不儘的物資,如果此時回去,那你就是打了勝仗,凱旋而歸的將軍。
如果繼續攻打陽城,萬一中了涼軍的圈套,那前麵得到的一切,就將功虧一簣,我勸將軍還是見好就收!”烏庫單心裡忍著氣,心想先把這個犟種勸回去,等回去後再去國君麵前好好告廷懋一狀。
廷懋是典型的剛愎自用,軟硬不吃,他一意孤行的選擇繼續進攻陽城,並下令大軍擇日出發。
林州城距離陽城不算遠,隻三日時間,廷懋就將兩萬大軍安紮在陽城五裡外。
廷懋一邊讓夥頭軍搭灶取水做飯,一邊派了先鋒去刺探軍情。
廷懋的行營大帳設在最中央,士兵搭建的帳篷,守在外圍。
還不等火頭軍將灶台搭好,就有士兵陸陸續續的,口吐白沫暈倒在地,營地一時亂成一團。
廷懋聽到聲音,大踏步出了營帳,指著地上口吐白沫,渾身抽搐的幾個士兵問道,“怎麼了?他們幾個怎麼了?”
“將軍,剛才我叫他們幾個去河邊取了水,他們可能喝了河水才這樣,這是涼人在河裡下毒了這是!”火頭軍的頭頭哭喪著臉。
廷懋聽完,破口大罵,“涼人卑鄙,居然使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哼,以為使這種手段就能逼退我,異想天開。”
廷懋大聲叫來倆個副將,指著其中一個道,“咱們剛才不是路過一個村子嗎?你帶人去看看那村裡的水井,能不能吃水?
你帶一隊人馬,去河流上遊看看,儘量保護好水源,不要讓涼人再往裡麵投毒。”
這河水是活水,即使涼人下了大量毒藥也會隨波逐流,隻要涼人不繼續投毒,流上個幾天,水也就乾淨能喝了。
隻是不知道這河流上遊有多遠,如果涼軍在上遊天天給他們投毒,那他們可真是防不勝防啊!
人或許可以三天不吃飯,但要是三天不喝水,那可真是要了命了。
廷懋想到大軍從林州城攜帶的存水有限,立刻下令眾人節約水源,不到最渴的時候不要喝水。
河水不能用,一時間胡軍沒水做飯,廷懋隻得派了一千人分散開,去沿途的村子取水。
“這該死的涼人,果然是給咱們設套了!”廷粟帶人一連走了好幾個村子,每個水井上都貼著此井有毒的紙條。
貼紙條的人生怕他們看不懂大涼的文字,還特意用胡文給他們做了翻譯。
“將軍,這林州王撤退的時候,肯定讓人在沿途的所有水源都下了毒,涼軍真是太陰險了,將軍,咱們該怎麼辦?實在不行,咱們回去和大許倫說撤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