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答應他的求婚(1 / 1)







那個在儒商大會泰然自處侃侃而談的王者,忽然變得好卑微。卑微到塵埃裡。仿佛這麼抱著她,已是人生中的奢望。是求而不得的痛。此時此刻能這麼抱著她。於商陸來說,彌足珍貴。鼻尖擦過她的臉頰時,唇也貼過來。唇上的細紋,鼻息裡的呼吸,以及他額前的幾絲碎發,輕觸著她的肌膚,來到她的側臉。喬蕎瞬間怔住。酥麻之意瞬間遍布四肢百骸。全身如過電。用力抵抗的力氣,被瞬間抽走了似的。僵硬的身體慢慢變軟,推著他胸膛的掌心也頓了頓。心裡的堅硬,也被擊得粉碎。那些用疼痛來壘高的防禦,在商陸麵前,竟然這般不堪一擊。她以為生完孩子的這三年來,對男女那點事情,她已經清心寡欲,沒有任何興趣了。所以在和何啟東交往的時候,她和他沒有任何肌膚之親。很多次何啟東明示暗示,她都婉拒了。原來不是她清心寡欲。她隻是隻有對商陸,才有這樣繳械投降的身體反應。“喬蕎!你對我還有感覺。”“我感覺到了。”商陸的側臉,貼在她的耳畔。懷裡僵硬的小身板,忽然變軟變柔了。算是給了他一絲安慰。痛苦的眼神裡,終於有了一絲笑意。“商陸。你這個王八蛋!”喬蕎怒吼著用力踩了他一腳。尖細的高跟在他纖塵不染的皮鞋上,踩出一道深深的印痕。趁機推開他。痛苦地看著他。“商陸,我討厭你,我恨你。”為什麼又要來撩撥她?既然當初那麼絕情不要她,不要小安安了。為什麼現在又要回頭來找她?她寧願商陸絕情一些,再絕情一些。看到她像是陌生人一樣,毫無交集。也不願他這樣來撩撥她。放過她,各走各的路,不行嗎?她哭著跑開。頭也不回。纖細瘦弱的背影,很快消失在昏暗的地下停車庫。沒了聲音。聲控燈熄滅。商陸偉岸挺拔的身影,被一片漆黑籠罩。心也被一片漆黑籠罩。他無力地站在那裡。那樣挺拔偉岸的身影,卻顯得有些頹廢。直到有單元樓的業主,在幾米開外的車位上停穩了車,走下來。他才開著車子,痛心離開。喬蕎躲在樓梯間黑暗的角落,哭了一小會。哭得有些顫抖。她恨自己。恨自己那麼無能。那麼乾脆利落的她,什麼都可以放下的,卻無能到連一個男人也放不下。又恨自己貪婪自私。明明忘不掉,卻要把何啟東卷進她的生活中。她完全可以拒絕何啟東的。可是她沒有。她好自私,好無恥,她好卑鄙,好痛苦,又好無助啊。人之用情,如果能夠說散場就散場,說結束就結束,沒有留戀,亦沒有糾結,那該多好呀。她在樓梯陰暗的角落裡,收拾著自己這糟糕透頂的情緒。擦乾眼淚。整理了衣著。足足過了二十多分鐘後,這才回去。何啟東站在開放式廚房的廚台前。見到她時,忙走上來接過她手中的包包,把一雙平底的拖鞋從鞋櫃裡拿出來,擺到她麵前。“快換鞋,螺螄粉已經坨了,我剛好重新給你煮了一碗。”然後,背過身去,去廚台那裡。把煮好的螺螄粉,給她挑到碗裡。一一擺上她喜歡的鹵鴨腳、酸筍、炸腐竹,還有青菜。再舀上一勺小米辣醬。又把酸酸辣辣的湯,倒進碗裡,蓋過米粉。滿屋子都是喬蕎喜歡的酸酸辣辣味。鼻尖忽然又酸又澀。喉嚨發緊。好想哭。她站在原地,“阿東,我們明天去領結婚證吧。”她想好了。這麼好的一個男人,她不能辜負。她就該腳踏實地地跟著阿東,好好過日子。辜負了他,那簡直就是一場罪過。廚台前,端著螺螄粉的何啟東,手一僵。站在那裡,靜止了幾秒。喬蕎看著他的背影,哽咽了一下,“阿東,我想好了,我答應你的求婚。”她不能再受商陸影響。必須回到以前的乾脆利落和果斷。“阿東,明天我們就拿上身份證、戶口本,一起去民政局。”“我們早上第一個去排隊,去辦手續。”“然後我們離開鵬城,去彆的城市生活,好嗎?”“你以前不是說,你喜歡京北嗎。我們去京北,我們在那裡買一套房子定居下來。”“然後再給小安安生個妹妹。”領完結婚證後,她就和何啟東住在一起。再也不逃避了。靜止不動的何啟東,端著螺螄粉,緩緩轉身。轉身前,臉上的悲涼被他藏起來。藏得好好的。繼而微笑著,把一碗熱騰騰香噴噴的螺螄粉,端到餐桌前。喬蕎也走過去。何啟東揉了揉她的腦袋,“你真的想好了嗎?”她點頭,“想好了。離開鵬城後,我們就住在一起,踏實地過日子,好嗎?”何啟東拉著她坐下。他也坐下,“我是讓你好好考慮三天,沒有要你這麼快答複我。”“我不用想了。”她擦乾淚水。滿眼堅定。“我想得很清楚。”“阿東,之前對不起,我不是一個稱職的女朋友。”“如果二十歲那一年,你騙我說你喜歡上了富家千金,我能再堅持,再執著一些,就不會上你的當。”“更不會讓你一個人去國外治病,讓你一個人承受那麼多病痛的折磨。”“阿東,真的很對不起。”她就是太自私了。那個時候,她隻想著自己受了傷害。當她以為自己痛不欲生,跑去邊境徒步穿越無人區療傷的時候,阿東又何嘗不是在承受著身體與心理的雙重折磨。如果那個時候她能夠堅定一些,就不會結束這段戀情。她可以陪著阿東治好病,然後繼續結婚在一起。說不定也有孩子了。就不會有後來。更不會遇到商陸,也就不會那麼痛苦和糾結了吧。“你看你。哭得像淚人一樣。”何啟東抽了紙巾,擦著她臉頰上的淚。“結婚不是應該高興嗎,彆哭了。那我們明天早上就去領證,嗯?”何啟東眼裡含著溫柔的笑意,心底下卻做了一個重要的決定。“好。”喬蕎點頭,笑了。對。她應該高興。她擦乾淚水,笑了,“阿東,那我們領完證,就去京北,好嗎?去京北,我們買了房子就定居下來,以後都不回鵬城了。”“都聽你的。”何啟東笑著說,“以後家裡大事小事,你說了算。”明天。她要嫁人了。她要高興。像她這樣離了婚,帶著孩子的二手女人,能被何啟東這麼疼愛,她應該知足。也應該珍惜。生活中,好多女人彆說是二婚,就是頭婚,也不一定能遇到對的男人。以後,她要和阿東好好過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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