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山沒急著回答，做了OK的手勢。

“百分之三十？”馬小樂問。

王山把手轉了下，從拇指和食指的圈中望向馬小樂，說了一個字，“零！”

“好！”馬小樂不由得激動起來，“就這個數！”

“會不會過分了點？”王楓插話道。

“不過分。”馬小樂說完，覺著也有點不妥，“不過合格率為零似乎有點不真實，弄個一吧，有點戲謔，就再多一點，弄個百分之一點幾，要二了，但還沒二。那樣最好，給光大點顏色看看，狗日的光大，恨得我牙癢癢。”

提起對光大的仇恨，引起了王楓的共鳴。馬小樂知道，這是讓王楓推波助瀾的好法子。

“對，就得給光大點厲害瞧瞧。”王楓變得堅決起來，“哥，就揀看上去有問題的批次抽檢，到時就說抽檢合格率為零，那也不是假話！”

“王楓，你腦袋瓜靈活！”馬小樂暗喜，嘴上誇讚起王楓來，“照你說的去做，那可真是讓光大有苦難言！”

馬小樂、王楓、王山三人哈哈大笑，舉杯同慶。

工商這邊就這麼定了，接下來是衛生監督所的事。跟那邊不熟，馬小樂找到了卜博，直講來意，說希望衛生監督所能到酒店查查衛生情況，還有些小餐館。卜博問查這個做什麼，馬小樂說是大計劃中的小步驟。

卜博是什麼眼神，當然察覺出其中的道道，“沒問題，下午上班就辦這事。”

“難度大不大？”馬小樂問。

“不大。”

“那好，順便再辦件事。”馬小樂笑道，“卜秘書，你可彆罵我貪心呐，我這不是為自己。”

“嗬嗬，我當然知道，說吧，什麼事？”卜博倒也爽快。

“讓質監局特種設備部門查查一些個公共場所的器械安全，比如電梯、健身設施啥的。”

“這也沒什麼難度。”卜博道，“就是例行一次檢查嘛。”

“那好，卜秘書就辛苦下，一定要通知到呐，而且要早，一上班就行動最好。”馬小樂道，“這對大計劃的實施推進至關重要。”

“你隻管放心。”

卜博的保證讓馬小樂放心，從幾次接觸來看，卜博確實有那能耐。

的確如此，作為方瑜的專職秘書，對各大局的人頭熟悉情況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安排這種小突擊檢查，真是易如反掌。

卜博和衛生監督所所長說，過兩天省衛生廳可能要來人，市裡想抓點臉麵，顯示對衛生工作抓得很細致，所以從今天開始，要開展一係列檢查，持續幾天，比如飯店、賓館的衛生情況等，或多或少，要行動一下。

“上班就安排市場衛生監督科下去查！”所長回答乾脆。

卜博放下電話笑了幾聲，馬上又打給質監局，還是那一套，說過兩天省質監局可能要來人，市裡想抓點臉麵……

“下午上班就安排特種設備安檢科去超市查電梯！”局長的回答也很利索。

這一陣，馬小樂是忙來忙去，範棗妮也沒閒著，作為這次計劃的策劃者，她自然不能置身局外。

在和馬小樂溝通之後，範棗妮通知部門跑衛生、質監口的記者，說沒事多朝下麵跑跑，抓點新聞線索。跑口的記者聽主任這麼說，都連連稱是。

“衛生監督所經常有檢查，那些檢查都是市民感興趣和關注的，因為他們到飯店吃飯不會不關注飯菜的衛生質量，寫這樣的稿子容易發。”範棗妮對記者“循循善誘”，“有事沒事跑過去看看，即使沒碰到檢查，也能和被采訪單位聯絡感情，能為以後的合作打下個好基礎嘛。”

記者是最主動的，但因為辛苦所以也最懶惰。懶惰的時候，喜歡被動指點。現在範棗妮的指點，總是能恰到好處地起到助推作用。

不用說，跑衛生和質監口的記者下午上班就去聯絡感情了。

一切都是那麼合拍。

跑衛生口的記者過去，剛好碰到飯店、賓館衛生檢查，跑質監的剛好碰到超市電梯安全檢查。

檢查，很多時候就是做樣子，虛張聲勢，很快就結束，但要的結果都有了。這種稿件好寫，小消息，不是深度報道要動一番腦子，隻是跟著繞一圈，信手拈來就成。

記者回來得很快，成稿也快。

四點半，範棗妮手上已經好幾篇稿件了。按照程序，稿件須經部門主任先審，然後送給值班領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