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曉娟聽馬小樂這麼說，嗬地一聲笑了，“怎麼，現在真變得客套了？有事儘管說就是，咖啡嘛，我看就沒必要了，咱們還講究？”

“嗯，那好吧。”馬小樂點點頭，身子前傾，小聲道，“譚大姐，那要不今晚你回家弄幾個小菜，我去慢喝慢聊？”

譚曉娟露出淺淺一笑，“不會耽誤事吧？”

“不耽誤！”馬小樂說著站起身來，“那我先忙點彆的，晚上再說。”

馬小樂說忙彆的，沒說謊話，他要去找吉遠華。對有些人來說，事情得說在麵上，要不沒效果。吉遠華就屬於那類人，不來個正麵照會把事談開是不行的。

老齡委在市政府大院內，一棟陳舊的小樓內。

“喲，吉部長，這裡的辦公條件可比報社那會兒差多了啊。”馬小樂很不客氣地推門而入，四下打量著簡陋的小辦公室。

“誰同意你進來的？”吉遠華對馬小樂這個不速之客異常不安。

“喲，你咋能這麼說呢，看來我很不受歡迎呐。”馬小樂笑道，“不過沒關係，說幾句就走，不耽誤你時間。”

“有什麼可說的？”吉遠華有種不詳之感，馬小樂找上門來，不會那麼簡單。

“吉部長，這咋回事啊，脾氣見長呐。”馬小樂不冷不熱地笑道，“重回市政府大院，又牛氣了嘛。”

這很明顯是取笑，當初吉遠華在宣傳部坐鎮，後來被弄出去到報社，現在雖說回來大院了，可職務和職位和以前根本不能比。

“馬小樂，你什麼意思？”吉遠華冷臉道，“落井下石來看笑話了是吧？”

“沒，沒那個意思。”馬小樂也沉下臉來，“我有那麼無聊麼？來看你笑話，還犯不著吧，我的事多著呢，還都是大事，不像你，整天就搞那些見不得陽光的吊事，難怪你一降再降，如果你還不改改，到頭來隻有到路邊賣紅薯去！”

“出去，我請你出去，你不受歡迎！”吉遠華壯膽吼了一句。

“我去你娘大比！”馬小樂一撂屁股，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吉遠華我告訴你，今天來不是跟你說這些個工作上的破事，有些私事必須得跟你點明了，以後你少跟蹤我，這種卑恥的做法真的讓我很生氣，如果我逮著你，能當場打斷你狗腿信不信？”

“你，你血口噴人！”吉遠華聲音雖然繼續提高，但明顯底氣不足。

“彆他娘的裝，都看你好幾次了，沒逮著你而已。”馬小樂道，“昨晚誰坐出租車跟我車後頭的？真他娘的沒種，本來我還沒在意，你他娘的嚇得跟那夾著尾巴的狗一樣下車跑我才注意！你的心思我知道，想抓我個把柄，弄個私生活不檢點，然後去揭發我是吧？”

“胡說八道！”吉遠華的眼神不定，內心慌亂，“你再不走我就報警！”

“報警？”馬小樂一聲冷笑，“你還有臉麵報警？還有件事我先不跟你提，等我這陣子忙完了好好跟你理會理會，看你有多大能耐！”

吉遠華這人，心裡擱不下事，聽馬小樂說還有件事先不提，很是膈應。

“啥事先不提？”吉遠華想讓馬小樂透個底，“我看你是沒事說事吧。”

“你看我這是像沒事的樣子？”馬小樂鼻孔哼著氣說道，“吉遠華我跟你說，你那點歪歪腦子我一清二楚，你跟我玩，我奉陪到底！不過我可警告你，一切後果自負，現在你還在老齡委呆呆，到時讓你啥地兒都沒得去，信不信由你！”

馬小樂說完起身，甩著腦袋往外走。

“馬小樂，你純粹是瞎搗亂！”吉遠華抬手對馬小樂後背指了指，“今天我不跟你計較，算是給你麵子，往後如果再這樣，彆怪我不客氣！”

“嗬，我這麵子還不小呐。”馬小樂回過身，吉遠華抬起的手已經放下。

“反正再這樣我就報警，你這是挑釁滋事，彆怪我不講先前的交情。”

“交屁啊，你想想以前都對我做了些啥，還談交情？”馬小樂冷笑道，“吉遠華，不跟你廢幾吧話，反正該提醒的我也點到了，要是還不知趣那我也沒辦法。”

摔門而去。

吉遠華張著嘴巴，半天沒合攏，他在琢磨馬小樂所說的先不提的事是啥事，還是故弄玄虛？

馬小樂沒虛弄吉遠華，的確有事，就是吉遠華挑唆祁願的事。馬小樂前後聯係想了一番，認定祁願突然發事的原因跟吉遠華有關。

先不提這事，不是馬小樂對吉遠華的“寬宏大量”，對吉遠華來講，痛打落水狗一點都不為過，他就是個瘡，一定得治得妥妥的，否則早晚會被害得難受。現在之所以不理會他，馬小樂是不想分心，目前主要的事情還是搞自己的大事業，把公司的事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