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主任,你說那狗日的馬小樂也太不是個東西了!”電話撥過去,馮義善很惱怒地對吉遠華說。
“怎麽了?”吉遠華一驚,以為馬小樂放出了什麽話。說實在的,吉遠華也不是沒有怕頭,他怕馬小樂豁出去了跟他魚死網破。這一點,他打心底裏發怵。
“那小子含沙射影,詛咒你!”馮義善說完,覺得不太到位,又補充了句,“當然,還有我。”
“哦,這個事啊。”吉遠華放心了,“老領導,怎麽就沉不住氣呢,他馬小樂和我們始終不是一條道上的,你還指望他對你有怎樣的好話?”
“這個倒沒有,可也沒想到他會這麽囂張,竟然挑釁到頭上來了!”馮義善顯然是氣得不輕,“吉主任,要說他那土法煉焦的事情,活該讓你給舉報了!”
“嗌,馮鄉長,這話怎麽說的?”吉遠華不高興了,“我啥時舉報了?”
馮義善一聽,才恍然大悟,連聲說講錯了,沒有那回事。
“嗯,老領導,你的道行多深呐,怎麽能被那小子一下給氣得穩不住陣腳呢?”吉遠華貌似老練地說道,“做事情要於無聲處,隨風潛入夜,傷人細無聲啊。”
吉遠華的話,讓馮義善很是欽佩,“哦,吉主任,還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剛到縣裏沒多長時間,竟然這麽有水平了!佩服佩服!”
“哪裏哪裏,老領導,你就別吹捧我了。”吉遠華歎一口自豪之氣,道:“不過還別說,我覺得現在的眼界還真是開闊多了,考慮事情和以前確實不太一樣。”
“那是當然的了!”馮義善道,“吉主任,以後還指望你多多關照,爭取在我退休前再拔高點兒。”
“行,沒啥問題,隻要我有那個能耐,保證讓老領導滿意。”吉遠華道,“其實喊你老領導是把你喊老了,你還很有乾頭呢,如果真是老了,那估計也就沒了再拔高的希望。”
“嗬嗬,吉主任,你說得是,那以後就喊我名字吧。”
“那多不好,怎麽說你也是一鄉之長,也確實是我的領導,絕對不能直呼你的名字。”吉遠華道,“就喊你馮鄉長吧,這還能說明咱是一般的關係,可以打個掩護。”
“成,就照吉主任你說的辦好了。”馮義善像是得了嘉獎一樣的高興,“吉主任,告訴你件事,你不是高升走了嘛,現在空缺的那個副鄉長的位子,馬小樂那小子賊眼溜溜地盯著呢!”
“堅決不能讓他當副鄉長!”吉遠華一聽就大聲反對,“馮鄉長,你得想儘一切辦法,阻止馬小樂爬到副鄉長的位子上去!”
“我當然是不會支持的!”馮義善道,“可是莊重信那個老東西,不知怎麽地,似乎被馬小樂攝了魂一樣,處處維護著他,拿馬小樂就跟親爹似的對待,這次馬小樂當副鄉長的事情,他指定了會全力支持!”
“嗯,這個我也想過,所以我們要好好琢磨下,看看用啥辦法來讓馬小樂和莊重信的希望落空。”吉遠華道,“馮鄉長,我看你得多注意點他們的動向,有啥情況及時反應給我。”
“行,我知道,隻要是對馬小樂不利的,我都摸清了告訴你,適當的時候給他來個大揭露,弄他個措手不及,讓他聲名掃地!”馮義善說得眉飛色舞,好像已然抓住了馬小樂的小辮子。
“好,馮鄉長果然是明白人!”吉遠華突然覺得,在某些事情上,馮義善還是有很大用處的。
“吉主任,我現在正琢磨一件事。”馮義善神迷地說道。
“啥事?”
“查掀馬小樂的老底兒。”馮義善知道自己還沒有那個分量跟吉遠華賣關子,連忙接著說道,“以前咱們的柳編廠你還記得吧,柳編廠倒閉之前,咱鄉不是出了個通樂編織廠麽,以前倒沒在意,隻知道是那個叫金柱的混子開的,隻是這幾天土法煉焦的事情讓我突然有了種想法,那通樂編織廠就是馬小樂搞的,金柱,隻是出來做個幌子而已。”
“要是這樣的話可就太好了!”吉遠華道,“完全可以扣個以公謀私的帽子給他!利用職權,損公肥私,到時把鄉柳編廠的倒閉直接和他掛上勾,看他還怎麽狡辯。”
“嗯,不錯,是個好法子!”馮義善道,“不過咱得先把情況摸清了,掌握了相關證據再出手!”
“嗯,是的,無憑無據是發揮不了作用的。”吉遠華道,“馮鄉長,其實還有件事情也還可以做做文章。”
“哪件事情?”
“女人的事情唄。”吉遠華嘿嘿笑道,“吳儀紅的事啊,他和吳儀紅之間的事情,也可以拿出來抖抖,肯定也有不小的效用!”
“這……”馮義善抱著電話,麵露難色,“吉主任,這事我看就算了,裏麵的情況複雜,你又不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