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小樂說這些話的同時,感覺到了一種無奈。
這種無奈直接導致他的辭職。
那天馬小樂和左家良談話過後,碰巧範棗妮打電話給他,問他這個廠長當得怎麽樣。
馬小樂一聲長歎,說感覺就像木楔子釘鐵皮,鑽不進去。即使有眼子進去,那也得順著人家的套數。
範棗妮嘿嘿一笑,說她不是早說過了麽,就不該到什麽企業工廠去,由著那工夫,還真不如自己搞點事情。
“搞啥呢?”馬小樂問,“我現在茫然,很茫然。”
“我已經想好了。”範棗妮道,“就是不知道你願意不願意。”
“啥,你說!”馬小樂很急切。
“急啥,等見了麵慢慢說。”範棗妮笑道,“過兩天我要回家一趟,帶我爹到醫院查查身體,你有空麽,剛好也回去,我好好對你講講,到時你權衡一下,想好了再定奪。”
“嘿嘿。”馬小樂一聽,笑了,不懷好意。
範棗妮能聽出來,問馬小樂笑啥。
馬小樂說這次不會是又和祁願吵了架賭氣回家的吧。範棗妮一聲冷笑,說現在他們已經不吵架了,吵不起來,也懶得吵了,誰都愛理不理。
“哎呀,這可不好,很不好!”馬小樂裝擺出一副長者的麵孔,“家庭生活,千萬不要形成你們這樣的局麵,那樣生活在一起還有啥意義?”
“喲,馬小樂,咋學會關心我了?”範棗妮道,“也要給我上上課?”
“嘻嘻。”馬小樂很不正經地笑了起來,“我關心你?咋會呢,而且也關心不了啊。”
“你剛才不還說我的家庭生活了嘛。”
“那隻是表象,真正的是在關心我自己!”馬小樂壓著嗓子有點放肆地笑著。
“關心你自己?”範棗妮一時還不明白。
“對啊,想聽聽麽?”
“說了我就聽。”
“嗯,那好,我就說說。”馬小樂依舊嘿嘿地笑道,“你想啊,要是你和祁願不和睦,你回小南莊村家來,他要是不聲不吭地來找你,咋辦?”
“啥咋辦,找就找唄。”
“是找就找唄,可你覺得我還會那麽幸運地能從你房間裏偷偷溜走麽?”
馬小樂這話一說完,範棗妮才回過味來,“哎呀,我咋就給忘了,你這個流氓就是成天整歪點子!”
“你看你,就沒個記性,知道我這樣的還不往心裏去!”
“你,你臉皮真是越來越厚了!”範棗妮無話可說,敷衍了幾句便掛了電話,並約好兩天後回村裏見麵,如果有什麽變化,到時再聯係。
馬小樂分析來分析去,嘿嘿一笑,暗道妮丫子想他了,可為啥偏偏要回村裏呢。他可不想回村裏,之前被拘留的事情鬨騰得雖然不是太厲害,但自古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村裏多少也聽到了些風聲,傳言也越來越厲害,弄得馬長根屁股跟坐了紅烙鐵一樣著急。就為這事,馬長根專門跑到鄉裏撥了個電話給他,問到底是怎麽回事,村裏都傳著說他坐牢去了。他說根本沒那回事,純粹是一場誤會。馬長根問那還能當官麽,他說當然能。可現在呢,還真沒當成官,到企業去了,所以回村裏抹不開麵子,可是範棗妮卻要求回去,也真是個難為的事兒。
思慮再三,馬小樂覺得還是不能回村,便打電話給範棗妮,實話實說了。範棗妮很理解,說行,不回村也中,那她就到縣城去找他。
馬小樂說好,那他這兩天啥事也不乾,養精蓄銳,專等著她。
範棗妮聽了嗬嗬直笑,“馬小樂你是狗改不了吃屎,小時候你是小流氓,到老了你就是老流氓!”
馬小樂不管範棗妮說什麽,嘿嘿笑著掛了電話,心裏暗道:“我流氓?嗬,那也是個有良心、負責任的流氓!”
收起電話,馬小樂的心不安分了,他不知道範棗妮要給他指條啥路子。但不管怎麽說,化工廠那邊還是不能撒手一撂的,做事得善始善終,不能留下爛尾子。
馬小樂決定找嶽進鳴,說說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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