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小樂奔過去一看,是氣動鉚釘槍,金柱他們帶過來做工的,因為暫且用不著就擱這兒,竟然讓關飛給找到了。
“你咋用這玩意兒呢,打哪兒了?”馬小樂忙問。
“脖子,後脖子。”關飛道,“不過有點心慌,位置可能高了點,不知道有沒有打進他後腦勺裏。”
“唉!”馬小樂惱怒地看了關飛一眼,“你弄斷他手腳啥的也行啊,咋搞這家夥去打他腦瓜子?”
“我沒打他腦瓜子,隻是有點懷疑。”關飛張著嘴巴,依然還有點緊張。
馬小樂坐了下來,鎖著眉頭點了支煙,想了一會說道:“不行,我下去打電話報警,如果不報警,萬順意不被發現,肯定要玩完,那事情就大了。”
“用公共電話吧。”關飛道。
“那肯定。”馬小樂道,“順便再把劉廣達給帶出來,我記下了他的車牌號。”
“還是我去吧,打完電話我就離開這裏,你別露頭了。”
“也好。”馬小樂點點頭,“你明天一早離開。”
關飛偽裝了一番下樓,在一個小商店找了個電話,報警說看到穿城河橋頭有人被打傷,開著車,並告訴了車牌號。
這一夜,實在是無眠。
馬小樂在床上盤膝而坐,他告訴關飛,明早離開後,要立馬去找沈絢娜,一定要和她串通好,始終都沒離開她身邊。
關飛說好,回去就把這事搞定,統一口徑。馬小樂還告訴關飛,如果萬順意死了,讓沈絢娜不要給警方施加壓力,但如果萬順意還有口氣,就要沈絢娜堅決要求嚴懲凶手。
早晨六點半,關飛坐早班車走了。馬小樂也做好被傳訊的準備,他估計,劉廣達肯定要被警方控製。隻要劉廣達被控製,他就會被牽出來。
馬小樂的估計沒錯。
昨晚關飛報警後,110立馬出動,發現了昏迷的萬順意,之後120來了,把他送到醫院急救。萬順意沒被打著後腦瓜子,但也差不多,打到了頸椎的第一二塊骨頭縫裏,到現在還未清醒。醫生初步診斷情況很嚴重,很有可能要全癱,也有可能是植物人,當然,更嚴重的是性命不保。警方想通過報警的人了解更多的信息,找到了關飛打電話的小商店,但商店主人並不記得關飛的模樣,隻是說了個模糊的輪廓。
形勢對劉廣達不利。首先,指紋是無可抵賴的,車門把手、酒瓶上都有他的指紋;其次,萬順意手機裏的撥打記錄顯示,當晚劉廣達跟他有聯係,而且時間段也與案發時間比較吻合;再有,就是報警信息,一定程度上能說明有目擊者。
劉廣達被拘了,這次,湯靜虹儘管也找了人,但並沒有把他給保出來。畢竟發生了這種事,萬順意生死不明,而且證據又有力,警方怎麽會讓他出去,誰能擔這個責任?還有就是,湯靜虹找人托關係,似乎也並未儘心。
被拘的劉廣達,肯定是要牽出馬小樂來的,他實話實說,把和馬小樂的交易,從頭到尾講了個透。
當然,這個信息甄有為知道得最早。
“馬小樂,你怎麽搞這麽大事?”甄有為有點埋怨,“搞大,我也罩不住的!”
馬小樂聽甄有為這口氣,估計他已經猜出真相,不過不管怎樣都不能承認,“甄隊,這麽跟你說吧,不難為你,這事情你得相信我說的,要不我順著你的話說下去,你不是明擺著貪贓枉法麽!相信我所說的,對你也是一種保護。”
馬小樂把“一種保護”說得很重。
甄有為當然明白馬小樂的意思,“行,我相信你說的,不過你得說得過去。”
“放心吧甄隊,我都考慮好了。”馬小樂道,“要不你先問問?等馬上傳喚我了,我也好回答得周全些。”
“唉。”甄有為歎了口氣,“你說你這家夥,膽子也夠大夠野,竟然整出這麽個事來。好吧,現在我問你,劉廣達說是你設計陷害他,你怎麽說?”
“當然不會承認,我沒陷害他!”
“劉廣達說他和你有交易,你幫他取證據證明上次是萬順意陷害他,而他則雙倍給萬順意欠你的拆遷勞務費作為報酬,有這回事?”
“笑話,萬順意根本就沒有拖欠我拆遷勞務費,一共二十五萬,是分兩次給的,應該算是相當及時,這個他們公司的會計可以作證。還有,昨天中午我還請萬順意吃飯的呢,想從他手裏再弄點小工程,你說,他要是拖欠我的錢,我還能再找他?”
“真的?”
“甄隊,這話當然是真的。”馬小樂道,“剛才不是說了麽,你得相信我的話,當然,裏麵可能也有不是真的,但也沒有證據來證明是假的。”
“那好,我再問你,劉廣達說是你親自到他們公司找的他,主動商量交易的。”
“對,我是去找過他,不過是另外一回事。”馬小樂道,“我是為了被他無緣無故打了一頓的事。那事你也知道,起因是個誤會,但我還是被打了,那天參加世鼎花園小區招標的人幾乎都看到了,可以作證的,我去他那裏就是討個說法,除此無他。”
“劉廣達還說他和萬順意的手機通話,都是你撥打的。”
“他劉廣達要說是外星人撥打的,你們也相信?”馬小樂道,“甄隊,依我看呐,現在劉廣達的疑點比我多,證據也比我的確鑿,你們應該把重點放到他身上,而不是針對我。”
“你不知道,現在雖然劉廣達被控製,沒有被保出來,但上麵多少還是有壓力的。”甄有為道,“還有,這事你最後還應該強調一點,說劉廣達和萬順意搞工程搞得不小,難免要得罪人,沒準也有其他人搞鬼,至於是想陷害誰就難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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